韩光和好几个刑警一窝蜂地冲到羁押室,都惊呆了:羁押室里空空如也,门也敞着大唱空城计。
“韩头,赶紧搜捕吧,”薛老实急道,“刚逃跑没几分钟,应该还没跑出公安局!”
韩光没言语,紧紧盯着羁押室床铺对面的不锈钢坐便器,那里面满是污秽脏水,漂着好几张厕纸,像是堵了。
这时候,隔壁房间传出一阵马桶冲水的声音,韩光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扯着嗓子大喊道:“卢振宇!”
果然,隔壁房间里传出卢振宇的声音:“又咋了,韩头?”
一群刑警大眼瞪小眼,都跟着韩光来到隔壁一间羁押室,打开门,发现卢振宇正提着裤子,从马桶上站起来,很惊讶地望着他们:“干嘛,上厕所也围观?”
“你怎么跑到这间了?”
卢振宇一脸茫然:“啊,怎么了?哦,原来那间马桶堵了,不能上厕所,那个小田警官就帮我换了一间啊。”
这时候,负责羁押室的小田这时候才挤过来,一脸紧张:“咋了,韩头?咋了?这小子闹事了?”
韩光盯着他,面无表情,半晌,轻轻拍了拍小田的脸颊,点点头:“没事,挺好。”
然后指着那个小女警,压着怒火道:“妈的以后别一惊一乍的,搞清情况再咋呼。”
说完扭头就走,几个刑警忍着偷笑,跟着韩大队回办公室了。
……
深夜一点,南湖皇冠假日酒店,一辆保时捷帕拉梅拉低声轰鸣着开了出来,大门口酒店保安立刻挺直敬礼,帕拉梅拉开上公路。
深夜的湖滨公路车辆很少,很是空旷,帕拉梅拉加大油门,吼叫着飙起高速,很快消失在了远方——那是市区的方向。
凌晨快四点的时候,这辆帕拉梅拉回来了,低调地开回了酒店。
第二天上午,一辆警车驶进了市立一院停车场。
韩光和薛老实从车里钻出来,薛老实把包往胳膊下一夹,笑道:“这下热闹了,郑四黑差点成了第三名被害者,这小子估计得吓尿。”
韩光笑道:“总算有一个生还的被害者了,按说这对案件侦破可太有利了,不知他看清嫌疑人长相了没有。”
薛老实摇头道:“就不知这小子嘴里有多少实话。”
“他被打成重伤应该不是假的,”韩光说道,“而且他是被人救下的,等找到救他的人,两下核实一下,当时的情形就大致清楚了。”
“哎,韩头,”薛老实突然拉住韩光,往旁边一努嘴,“瞅瞅。”
韩光顺他努嘴的方向看过去,一愣,医院停车场上,停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轿车,而且车前头有明显的撞击痕迹,凹下去一大块。
薛老实小声说道:“看,黑色的,李杰身上残留的车漆不就是黑色的吗?”
韩光微微点头,不动声色地用目光搜寻一下周围,医院里人来人往,医生、护士、患者、家属熙熙攘攘,似乎没人是这辆车的主人。
两人又很有默契地用目光搜索了一下住院部大楼的窗户,貌似也没人往下这边看。
两人装作聊天的样子,掏出烟抽着,仔细观察着这辆保时捷。
车头虽然大块凹陷,但一点血迹也没有,看样子已经清洗过了,不但车头清洗过了,看起来整车都刚刚洗过,连轮胎侧面都干干净净的,整辆车锃亮锃亮,像黑镜子一样。
“江A,省城牌照。”韩光掏出手机,装着发微信,把车前头连着车牌子,连续拍了好几张。
薛老实不用吩咐,已经打电话回局里,报了这辆车的车牌号,请求交警方面协查这辆车的信息。
“这保时捷啥型号?”韩光打量着这辆车,嘀咕道,“这外形,跑车不像跑车,轿车不像轿车,透着那么一股骚气。”
突然,薛老实收起电话,跟他使了个眼色,从病房大楼里走出来两男一女,女的穿着小羊皮风衣,毛线贝蕾帽,正是昨晚来市局的古文讷,旁边那个男的二十七八岁,高高大大的,笔挺的羊绒大衣,风度翩翩,正在跟古文讷说着什么,后面跟着一个西装眼镜男,助理模样,夹着包。
就听那男的微笑说道:“没关系小文,小卢毕竟对你有恩,那也就是对我有恩,现在知道他父亲在这里住着,你放心,我会有所表示的。”
古文讷也微笑道:“哥,你有这份心那最好不过了,对了,卢振宇现在可不好惹,他父亲头天晚上被撞伤,当天夜里,那个撞人的家伙就被人先打得半死,然后用汽车撞飞了,听说连肠子都撞出来了呢,可惨了……”
那男的只是微微一笑:“哦,是吗,那是小卢干的吗?”
古文讷耸耸肩:“不知道呀。”
这几句话都被韩光和薛老实清晰听到,两人对视一眼,正要上前打招呼,就见三人径直走到这辆保时捷旁边,然后古文讷惊呼一声:“啊!哥,你的车怎么回事?”
她吃惊地望着这辆车凹陷的前头,望着哥哥。
她哥哥无奈地摇摇头:“昨天晚上经过新城区,没有路灯,撞到了一只狗狗。”
古文讷将信将疑地打量着哥哥,点点头,说道:“那么,把我送到舅舅店里就行了,谢谢你。”
她哥哥遗憾地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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