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态度她们都看在眼里了,心中自然是醋海翻腾,而且谢小曼走后,店里还没有店长,新来的这个小文无论相貌才华都远胜自己二人,少不得早晚把店长位子抢了去,每月多拿一千五百块钱……据说这小文还要继承家族企业,纯粹是吃饱撑的来体验生活的,你说你个富家大小姐来跟我们穷大学生争什么争,这上哪儿说理去啊!
娜娜和小涵平日里相互较劲的,现在组成了统一阵线,一致对外,对付小文这个新来的大威胁,表面上亲热的不得了,暗地里各种排挤、使绊子,但都被文讷见招拆招,轻飘飘的化解了。
两人见玩心眼玩不过对方,于是决定给文讷添点恶心,娜娜负责中午订饭,两人嘀咕一番,觉得文讷看起来像少数民族,可能是回民,于是中午订饭的时候什么“猪”订什么,什么回锅肉、小炒肉、梅菜扣肉,恨不得来一个全猪宴,但没想到文讷吃的满嘴流油,眉开眼笑,连说店里伙食真好,娜娜姐真会订餐。
这一切黄宗盛也都看在眼里,但他只是笑看风云,并未干预,他想看看这个小文的斤两,几天下来,文讷不但和收银的小玉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就连一直使阴招下绊子的小涵和娜娜也觉得无趣,终于有一天下班时候,两人讪讪接受了文讷的邀请,四个好姐妹手拉手到夜市吃烧烤去了。
听着四个女孩逐渐远去的银铃般的笑声,黄宗盛站在二楼窗前,饶有兴趣地欣赏着文讷的背影,点头笑道:“嗯……小文,不错。”
……
转眼间,文讷已经在时代黑胶唱片行打工将近一周了,黄宗盛还没有对她采取什么攻势,不但没下药,而且也没约过她,甚至连句暧昧的话也没有,完全没有想象中那种“苍蝇见了血”似的热乎劲儿。
不光文讷,连李晗和卢振宇都急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总不能这么日复一日的给黄宗盛打工吧?
张洪祥胸有成竹地说,不用急,黄宗盛不是那种猴急的人,这家伙有耐心的很。小文刚去没几天,刚适应业务,而且刚把人际关系理顺,现在才算是正式进入角色了,之前黄宗盛可能在观察小文,一方面观察她这个女孩的斤两成色,评估好不好下手,怎样下手,另一方面也要看看她家里有什么动静,还有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打工,如果真是个什么大企业的豪门千金的话,那失踪了还真不是个小事,要看看值不值。
张洪祥很有信心地说,我闺女千里挑一,黄宗盛肯定已经看到眼里拔不出来了,这不用怀疑了,现在就看姓黄的能忍到什么时候了。
卢振宇又提出另一个疑问,这几天他们都在对黄宗胜实行全方位的监控,这老小子已经很久没去他的魔窟了,这怎么解释。
李晗说上回秦琴不是讲了么,在魔窟里的受害者基本上都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有人会帮黄宗胜管理一切,他一段时间不去也没有影响。
……
快到光棍节了,正是商家生意最好的时候,时代黑胶也不例外,黄宗盛把文讷单独叫到二楼办公室里,跟她商量双11期间的营销策划问题。
文讷身为骨灰级古典音乐爱好者、加上资深黑胶唱片玩家,这双料专家身份,也确实是楼下那三个女屌丝无法比拟的,所以黄宗盛把文讷叫来商量,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不过论音乐,黄宗盛比文讷道行更深,论黑胶唱片,黄宗盛身为业内经营者,更是比文讷专业不知多少倍,但黄宗盛笑吟吟地看着文讷在那侃侃而谈,自己却很少插嘴,最后在文讷弄出的营销计划上只稍稍改动了几处,然后大笔一挥,豪爽笑道:“孤之有小文,犹鱼之有水也,你去告诉她们,就按这个方案进行吧!”
文讷心中暗笑,看不出,这个黄老师肚里还有点墨水,《三国志-诸葛亮传》的原句信手拈来啊……老黄你把我比作孔明,这马屁拍的,啧啧啧,拽文还不留痕迹。
尽管知道自己是在卧底,但被人夸赞总是很开心的事,文讷站起身来,笑道:“得令!”然后喜滋滋地就要往外走。
黄宗盛敲了两下茶几,拖着长腔笑道:“先生留步。”
文讷回身,黛眉一扬,作势一揖,展颜笑道:“主公还有何吩咐?”
看着古灵精怪、娇美顽皮的小文,黄宗盛整个人只觉得微微一颤,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好像突然被抓住了一样。
他深吸了一口气,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对了,你出来这么久了,不打算回家看看么?”
文讷表情立刻黯然下来,她苦笑一下,摇摇头,抛出了早就准备好了的答案:“我会打电话给他们,但我不会回去的,电话里还能彼此思念、诉说亲情,但我只要一回去,立刻就会陷入全家的轮番轰炸中,我都能想象,那会是怎样一番不欢而散的场景。”
黄宗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也没再劝文讷,只是理解地看着她,点头道:“也好……有句俗话怎么说的来着?远了香近了臭,呵呵,虽然粗鄙了点,但话糙理不糙,尤其家人之间,从来如此。”
他推开窗户,望着天空的半轮明月,喃喃自语道:“小文你知道么,你好歹还有亲人可以电话倾诉,还有个家时刻等着你回去,我连这些都没有。”
文讷略微惊愕地望着他,轻声问道:“怎么,宗盛,你……你没有亲人吗?”
黄宗盛转过身望着她,凄然地摇摇头,叹道:“虽然我常说,音乐就是我的妻子,但我这半生漂泊,恨不能半个地球都安过家,可归根到底,却连一个真正的家都没有……家驹唱得好:请原谅我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可又有谁知道,真正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的人,又有几人能忍受得了这份月圆之夜的孤独呢?”
文讷怔怔地望着他,努力猜测他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装的……也许有那么六七成是真的也说不定?也许,他绑架那些女孩子,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内心极度孤独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