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翮帝一进门就听到了太后的这一句,心头一哽。
太后看到皇上进来,面上露出恳求的神情。
“皇上,你已经见过禹王了吗,他是否心怀悔意,你能放他一条生路吗?”
昭翮帝叹了口气:“太后,不是朕不想放过他。他也是朕的儿子,论起心疼来,朕比您只会多不会少啊。可是慕容贤这个混账东西,半点不知悔改,还口出狂言,让朕痛心疾首!如今朝中不少人主张将他斩首示众,他一人将这江山搅得一团糟,朕总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他若死了,这江山就能恢复成本原的样子了吗?皇帝,天下人要的,不过是一时的痛快。可是对于咱们皇家人来说,那一刀下去,却如同割肉放血啊。他才多大年纪,你难道忍心让哀家眼睁睁看着他成为刀下亡魂吗?皇帝,就放他一条生路吧,算哀家求你了,好不好。”
眼见太后悲伤过度,又不舒服地咳嗽起来。
赵轻丹连忙替她拍了拍后背顺顺气。
昭翮帝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既然太后开口替他求情了,朕......就放他一条生路吧。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必然要被流放出去,从此再不是皇子,贫苦百姓遭受的罪,他也该受一受了。”
太后这才放下心来,用帕子抹了抹眼角。
“既如此,哀家还想请你一件事情。在将禹王流放之前,可否能安排他进宫,见哀家一面。哀家已经失去了一个孙子,甚至在黎王临终之前,都没有机会见他最后一面。禹王此一去,山高水远,哀家的身体又每况愈下,也许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赵轻丹不由低下头,压抑住内心的酸涩。
昭翮帝也哑了声音:“好,儿子一定安排那个不孝子跟您再见上一面。还请太后保重凤体,不要为了那些个不成器的东西,伤了自个儿身子。宸王妃......”
赵轻丹忙应道:“儿臣在。”
“太后凤体欠安,你懂医术,又讨她喜欢,平日里多多进宫来陪陪她老人家。”
“儿臣定会尽心。”
昭翮帝点头,又想起来一事:“对了,回府之后,你让霁儿跟孙老将军一并进宫一趟,朕有事找他们商议。”
确认了慕容贤不会被斩首,太后虽然还是心疼他被流放,可一颗心好歹放下了一些。
赵轻丹多番安抚之后就回府传达皇上召见一事,孙诀跟慕容霁又一并进了宫。
御书房里,昭翮帝指了指摊放在桌面上的地图:“现在西北军连同归顺的异族,也只剩下不到五万人了。朕以为,如今时局不稳,朝中的武将具体是何心思,又或者私下是否有结党营私之嫌,朕一概不知。为了保险起见,西北军务必要交到信得过的人手中。”
昭翮帝看向孙诀:“孙将军,虽然你已经辞官,可在西北仍有威望。经过一场败仗,那些人也该清楚,唯有归顺朝廷才是正途,若有你重新统领他们,他们必不敢作乱。”
孙诀有意推辞:“可是老臣不比当年,如今年岁已高,只怕担不起重任。”
“朕知道你担心年纪问题,不过朕并不会让你操劳到晚年。等再过个一两年,安盛恢复如初了,朕有意,将西北军交给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