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驿馆出来,慕容霁就将前因后果告知了昭翮帝。
他没有说是赵轻丹提到熙洲上岛的宝藏一事,只是说有个喜欢远游的朋友无意中提起。
昭翮帝果然心生不悦。
“这帮渝北的使臣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将两个荒僻的孤岛给我们,自己坐享宝藏,天底下哪有那么美的事情。告诉他们,如果不换,合作一事就不要谈了,请他们速速回去吧。”
换是不可能换的了,渝北一行人只得扼腕叹息,无功而返。
送走了渝北一行人,昭翮帝的身体却是出了点问题。
不知为何在早朝时他就感觉到精神不济,甚至好几个朝臣发言的时候一度出现了耳鸣的现象。
因此等人说完话,又让对方复述了一遍。
稍微观察仔细的臣子都有些察觉,皇上看起来似乎不太好。
下朝之后,慕容霁不太放心,跟着昭翮帝回到了寝殿去让御医前来问诊。
御医把脉之后犹豫地说:“从脉象上看,皇上并无什么不妥。许是近来过分操劳过世,有些疲乏,才会出现不适的症状。”
慕容霁担心御医的医术不足够,又特意让人去将赵轻丹给接到宫里来。
赵轻丹仔细地替昭翮帝看过,问了各种症状之后沉声说。
“儿臣身为大夫,不好隐瞒,就直说了。还请父皇先恕儿臣无罪。”
昭翮帝摆摆手:“你说你说,朕怎么可能为难你。”
“父皇这一症状,应该是由两方面导致的。其一,父皇如今上了年岁,身体的器官跟身强力壮的青年人相比,自是稍微衰老了一些。人的身体就好比是一辆马车,使用的时间长了,马车的零件会老化、迟钝,不如从前。”
慕容霁佩服地看着赵轻丹,用眼神示意她:“你还真敢说啊?”
赵轻丹则是无辜地看着他,心里碎碎念:“不是你们让我如实相告的嘛!实话实说总不能怪我吧。”
昭翮帝也是第一次听到大夫这么不加忌讳地直言,虽然心里分外不满,还得咬着牙让她继续。
“你说这是其一,难道还有其二?”
赵轻丹窘迫了一下,稍稍压低了声音问:“最近宫中是不是新来了一些美人?”
昭翮帝不明所以:“刚送来两个贵人,怎么了?”
“那什么,还请父皇尽量减少去后宫安置的次数,您有点小小的......肾亏。”
慕容霁真的很想一把捂住她的嘴巴让她可别再说了。
昭翮帝被噎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只是瞪大了眼睛干坐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深深吐出一口气,语气里有着明显的无奈跟妥协。
“朕知道了!”
赵轻丹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不管怎么样,儿臣还是开个方子给您调理一下,只要按时服用,不出半月这些症状应该就能消减了。”
可能是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太过僵硬,赵轻丹勉强识时务地给昭翮帝找了个台阶找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