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陆婷婷经过陆夜白身边时试着劝道:“大,大哥,你别着急,会有办法的。”
陆夜白摆了摆手,有些颓然道:“回去陪着母亲吧,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寻了短见,然后给父亲打个电话,就说他的行程不能再往后推迟了,请他赶紧回海城,陆家的天,怕是要变了。”
“好……我回去后就给爹地打电话。”
目送着她们娘三离开后,陆夜白这才缓缓踱步走到床边,眯眼看着床上嘿嘿傻笑的儿子,双眸中暗流涌动。
那一刻,他是动了杀心的,对那下药之人动了疯狂的杀念。
江酒眉目间也染着惋惜与沉痛之色。
这小子极聪明,日后定会成为陆家合格的继承人,就这么毁在了一场阴谋里,除了惋惜就是痛心了。
陆夜白在床边站了几分钟,然后猛地转身冲出了病房。
江酒见状,连忙追了上去,“随意随心,你们好好陪着墨墨,千万别刺激他,也别吓到他了。”
“好。”
回廊尽头,陆夜白正在抽烟,吞吐间,云雾缭绕,模糊了他刚硬的五官轮廓。
江酒缓缓踱步走过去,站在他身侧与他并肩而立。
“七年前,我怀的是三胞胎,长子夭折了。”
陆夜白豁地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江酒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压下心中刀割般的疼痛,故作轻松道:“我当年怀了三胞胎,后来早产,长子夭折了,所以外界的传言也不能说是假的。”
陆夜白紧抿着薄唇。
这件事,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没想到她积极乐观坚韧顽强的外表下,竟经历过丧子之痛。
“你……”
江酒朝他露出了一抹笑,撕声道:“跟你说这些,不是想博取你的同情,只是想告诉你,如今你经历的,我曾经的经历过,感同身受,孩子身上要是有个什么病痛,就是在拿刀剜父母的心,一样的,咱们都一样的。”
陆夜白深吸了一口气,暗哑着声音道:“抱歉,我让你回忆起了伤心的往事,更没有想到你当初怀了三胞胎,是陆家亏欠了你,亏欠了那个早夭的孩子。”
江酒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不过是一夜情罢了,没有任何感情的结合,我当他不存在,这么些年也都过来了,再装脆弱就有些矫情了,你放心吧,我会竭尽全力治好墨墨的,抛去医者仁心四个字不说,他……毕竟是随意的堂兄弟。”
陆夜白伸手掐灭了指尖的烟头,收敛了俊脸上的颓废与痛心,颔首道:“为了宽慰我,你不惜将自己的伤疤再次揭开,这份情意,我铭记在心,跟你比起来,我确实是自惭形秽。”
江酒笑了笑,“再苦再难,日子总还得过下去,只要没咽气没闭眼,就还得承受命运加注在身上的苦难,打起精神吧,至少你比我幸运,没彻底失去。”
“……”
…
江柔得到小家伙变成痴傻儿的消息后,第一时间闯进了秦家。
秦夫人想拦着,但,秦予却不让她拦。
说人家是母子,血脉相连。
如今孩子出了事,不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去探望是在罔顾人伦。
陆夫人拗不过丈夫的义正言辞,只得不情不愿的领着江柔去了医疗室。
看着床上嘿嘿傻笑的儿子,江柔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