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甚,她有什么资格让我下跪?她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与老爷子断绝父女关系?可笑,这简直是可笑至极。”
陆夜白站在不远处的置物架旁,双手环胸懒懒的倚靠在上面。
“她确实没资格让您下跪,也没资格逼您与老爷子断绝关系,但,她能救您父亲,而这世上也只有她能救。”
“笑话。”陆夫人嗤嗤一笑,讥讽道:“白教授还在海城,我承认他的医术不如那个女人,但,未尝不可一试,说不定他手术成功了呢,我凭什么要受江酒那贱蹄子的恶气?”
陆夜白耸了耸肩,一脸无谓,“随您吧,如果您认为您的面子比外公的命还要重要,那我无话可说,您便请白灼去为老爷子动手术吧,我没有意见。”
陆夫人一噎,狠瞪着儿子,咬牙切齿道:“我是你亲妈,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一个不相关的女人折辱我么?你想眼睁睁看着你妈对一个后辈下跪?”
陆夜白微微颔首,悠悠道:“当初可是您亲口说的,若找到了无名氏的下落,您就亲自登门跪着求她出山。”
“可那女人是江酒,她是江酒,是江酒。”陆夫人近似咆哮着怒吼。
陆夜白无奈一叹,“对啊,她是江酒,所以一开始她并没想过为难您,可您非得跟她过不去,将她弄进了监狱,逼她暴露了无名氏的身份,如今她既然是无名氏,您就该信守承诺,亲自登门跪着求她出山。”
“你,你……”陆夫人气得捂住了胸口,连连后退了数秒,“好好好,我真是养了个好儿子,胳膊肘往外拐,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亲妈的面子都不顾了。”
陆夜白抬眸看着她,劝道:“江酒不是不讲道理之人,您登门跟她道声歉,她不会为难您的,这事本就是您理亏,去跟她道歉也是应该的。”
陆夫人瘫坐在了沙发上,伸手一指客厅门口,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陆夜白转身就走,边走边道:“白灼动手术虽然有几分胜算,可远不如无名氏,母亲还是好好想一想吧,千万别做了那种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
“……”
陆夜白离开后不久,江柔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老太太一脸愤怒地坐在沙发上,她斟酌好了说辞才硬着头皮凑了上去。
“婆母,您怎么了?”
陆夫人豁地抬眸,见是江柔,连忙道:“柔柔,白教授是不是还在海城?”
江柔点了点头,站在原地不动,小心翼翼道:“婆母,白教授给我打电话了,说他的医术不如无名氏,这场手术由无名氏来主刀或许更……”
不等她说完,陆夫人猛地伸手,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混账,连你也要为江酒说话么?”
“不不不。”江柔连忙凑上去,伸手圈住她的胳膊,急声道:“我与婆母是站在同一战线的,不过事关外公的性命,咱们不得不谨慎啊。”
陆夫人瞪眼,刚准备训斥,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颓然放弃了。
沉默良久后,她才认命似的妥协,“罢了罢了,江酒能救老爷子,她便是尊佛,我得好好供着,不就是给她道歉么,我去,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