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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群散去,墓前仅剩下他们三人时,宋子衿开口:“楚律,我想单独跟阿诗说点事。”
楚辞审视了宋子衿许久才缓缓放开阿诗的手:“我去旁边等你,有事叫我。”
阿诗点头,目光始终在院长的遗照上:“在你刚离开福利院的那几年,院长妈妈总是提起你,很是担心。”
“阿诗。”
“院长妈妈一生与人为善,她总说饶过他人是一种善行。可是,我需要饶过你什么呢?你没有错,你不过只是做了于自己有利的选择罢了。”
“可我终究还是伤害了你。”
阿诗冷冷一笑:“你伤害不了我。”
是啊!因为不在乎,自然谈不上伤害,顶多会愤怒,将他狠狠地揍一顿,便可以将一切怨恨化开。而当你用尽了身心去在乎一人时,他对你的所有行为,保护也好,伤害也罢,都不会只是你世界里面的路过而已,即便只是一句无心的话语,或者不经意的一笑。
宋子衿笑容沾染上了丝丝凄凉,手中的烟雾随着风的方向缭绕,往昔被吹散。他看着阿诗走向楚辞的身影,步伐轻快,每步都拼凑着与他无关的未来。阿诗牵起楚辞的手,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回首的瞬间。
两人的身影淡出他的双眼,跳进纯属于他们的时光。
楚辞搂着阿诗的肩:“瘦了。”
确实是瘦了。
“吃火锅?”阿诗歪头看着他,笑容驱散了这段时间的阴霾,露出了久违的晶莹。
“好。”
阿诗点了许多菜,就连服务员也说,两人怕是吃不完。
“没事。”她将菜单递给服务员,当提着银耳汤售卖的小贩路过,她又要了两碗银耳汤。看这架势,像是要胡吃海喝的节奏,俨然将日常的自律暂时的甩到了脑后。
“不担心长胖了?”
“老师说了,身体也需要偶尔刺激一下。”瑜伽老师表示,这话她没说过。
楚辞笑笑,不评价阿诗的谬论。只是当菜一一送上来时,还是忍不住提醒她:“别吃太撑,不然又像上次那样难受的睡不着觉。”
“现在不是才中午吗?”
“中午也不行。你的肠胃太虚。”提及这个,楚辞恰好想起前几日在事务所听见几位女同事在那里谈论益生菌。便停下来询问了她们那个牌子的益生菌效果比较好?当日便在网上买了许多。他想着今日也快到了,肠胃这事可大可小,日常调理很是重要。
阿诗没有吃太多,源于楚辞的监管。当察觉到她吃的差不多时,楚辞收走了她手中的筷子,叫来服务员适时的结账买单。
阿诗抱怨:“楚辞,你这是在虐待妇女。”
楚辞装蒜:“妇女?在哪?”
阿诗不理他,自己往前走过。走到街口转角处时,恰逢有一家花店,楚辞悄悄地拐进去。当阿诗回头时,映入眼帘的是一束满天星。
她的笑容将它们串连,将往后余生串连出了银铃般的喜色来。
她接过花束:“你怎么从来不送我玫瑰?”
“因为你不喜欢。”他没忘那次她的脚用力的碾碎玫瑰的多情。
“你送,我便喜欢。”玫瑰代表爱情,可若送花之人不是自己欢喜之人,再深的情也是不想要的。
“好。下次送。”后来,楚辞时常给阿诗买玫瑰,可却从未买过一束红玫瑰。他说,只有白玫瑰才衬阿诗的气质。而红玫瑰的深情,却被他的日常点滴所裹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