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积满了伤痕,世间药物无法将它治愈。
孩子被同伴所欺负、嘲讽,甚至在面对儿子被他人推进江中死去,不过只是想要寻求一份正常该有的公平,却被众人证实是自己的孩子发疯打人,自己不慎坠江而亡。他的申诉也变成了街坊四邻口中的疯言疯语。
他的丧子之痛无处可诉,如山洪爆发而来的言语之伤接连不断。而施婷也因为这一事件的影响被学校辞退,理由是害怕她伤害学生。
她申辩自己的精神很正常。
可校方领导说:“你儿子精神看起也很正常,可还不是照样会发疯打人。”
“他没有发疯打人。”
校方不再跟她争辩,将她赶出了学校。实则是,校方领导的女儿毕业归来,一时没有找到满意的工作,只好将她辞退,让自己女儿来顶了她的名额。这样的事件,屡见不鲜。
自然,校方原本答应看在施婷作为校职工的份上,待施诗满岁之后,便让她入学的协议也因此搁浅了。
因为阿光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再记得自己的家庭,而施婷的户口一直还挂在哥哥名下。那些年来,施诗与哥哥都没有正式的名字,也没有正式的户口。大家称他们是疯子的孩子。
施诗会回击,哥哥则只是默默的听着。可那日,哥哥是真的打人了。施诗在场,亲眼目睹,打的还不轻,惹来了众人合力对哥哥的讨伐,最后,被他们推下了江。
这件事的起因在施诗,那日她与哥哥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人被一群孩子手牵手的围困在中间,在他们身边蹦蹦跳跳的唱着难听的话语,施诗忍无可忍,直接拉起与自己年龄相等的孩子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上去,惹来了众怒。哥哥为了保护妹妹,在此种情况之下,丢了性命。
这件事,一直横亘在施诗的心里,是每每想起都会加深会悔恨与自责的一道伤。
而面对阿莱有次询问她:“这些年来,就没有想过要放弃?”
施诗没有任何迟疑的摇头:“没有。”
放弃?
放弃谁?放弃母亲?还是放弃父亲?又或者是一同放弃掉他们三个?
父母没有埋怨她那孩子的冲动,在面对哥哥离逝的痛苦之中,也不曾对她有过责怪,施婷拖着自己没有消散的痛安慰她说:“哥哥不会怪你的。因为哥哥是最疼爱妹妹的。”
如此深切爱着她的家人,要如何放弃?因为他们教会她的是爱与包容、是不离不弃。
楚辞见阿光迟迟不接,便询问:“伯父,我帮你把他们按上去,好吗?”
模样,像是颠倒了岁月,他变成了年迈的长辈,而他是需要极度关爱的孩子。
阿光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楚辞小心翼翼将每个雪人完善,还原他们一家四口原本的温馨画面。
我们无法描述阿光的内心活动,因为至始至终他所表现出来的都只是平静似水的无波无澜。唯独可以窥见他内心情绪变迁的便是他常年挂在脸上的笑容,在这刻,似乎添加进了另外一道色彩。
只是这道色彩还不太明艳,他下笔不敢太过深刻,害怕这道色彩不是他所期望的那般完美与靓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