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诗推开房间的窗户,冷空气灌流进来,袭击着她心中因为楚辞挑起来的炽热,因为徐瑜兮话语而搅动起来的烦躁。
她仿若站在一处湍急的河流入口之处。若她足够勇敢,一跃跳上不远处的石阶,便可以免去被河水冲走的命运。
她的双脚被河水打湿,朝她而来得浪潮越来越高,它们狠狠地击打着她的身躯,想要以自己的所有力量来吞没她的所有坚韧,拉着她一起与自己奔赴一场前路未明的旅程。
施诗的双脚艰难的向前缓缓移动,以自己仅剩的微弱去与强大的水流进行对抗,步步靠近能救自己于无望的石阶。她知道,只要自己不做退后的向前,便可以站到石阶之上。将这一条湍急的河流甩在自己的双脚之下,登高望远的看见自己心中的茫茫未来,在眼中一点点的清晰。
她顺着河流的方向,抛远自己的视线。视线随着水流漂浮,绕过树林的郁郁葱葱,跨过一望无际的原野,翻过巍峨的高山。一路走来,她感受到的不再是如同以往的单枪匹马的勇猛与疲倦,因为她借助了自己身后那双从未离开的双脚的力量。
他用自己不离弃的守候,陪着她珍藏阳光落在水面上的星星点点的光芒,也会陪着她释放那不知从何处混进来的污泽。
年少时,生活于她是一番不友好的互动。故而,她学会了将任何事情都往好的方面作设想,为的是减轻生活的苦楚,也是对于自己一份现实的麻木。
久而久之,乐观心态已然形成,这也是在面对楚辞的感情,她没有干净利落拒绝的原因。而她也没有爽快的答应,这正如徐瑜兮所言那般,她对楚辞期望很高。
云端的梦想很美,她不敢轻易触碰。
晚间,楚辞打来电话,她心绪犹豫到电话被自动挂掉。
楚辞倒也未再打电话,应是顾及施诗情绪,改为了发信息:“阿诗,我明日九点的飞机回桂城。在英国,好好照顾自己。”
施诗看过短信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要去送机。随后她盯着手机屏幕笑了,原来她所有纠结犹豫的背后,那是被她隐藏起来的那份无畏。
只是,这份无畏并未有强大到将自己的双手安心的放在楚辞的手掌之间。她可以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勇敢对于楚辞的感情,若要让这份勇敢落进楚辞的世界之中,终归少了那样一份催化剂。
我们无法怪罪她的坚强里面所夹杂的扭捏成份的存在。这不是刻意的暧昧,更谈不上欲擒故纵。她只是在努力的劝说自己对于楚辞的坦白。这是奔赴梦想之途的开端,至于路上会经历何种风险?又会迎来何种霞光?一切都是未知。
翌日,施诗早早地起了床,穿戴整齐之后,走进厨房,亲手做了两份三明治。面对室友的贪嘴,直接伸手夺过来:“这不是给你的。”
室友了然,对于夸奖的话语,他们一般都不懂吝啬:“阿诗,你恋爱的样子真美。”
施诗想解释,却发现自己的解释无疑只会显示出自己所鄙夷的另类做作。
施诗时间估算的很好,到酒店时,楚辞也刚走出来。看到施诗,惊喜过望。似乎,他每次以为施诗会躲着他时,她都会满面笑容的出现在自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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