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走一路四下观望,终于就近走到一座座烟花灯楼下面,再仰头看去时,只见楼宇高阔,一串串红灯笼点缀其间,本就有种旖旎香艳之感。再加上二楼倚栏而笑的姑娘们出来一站,更是不得了。
她们三个都看得转不开眼睛了。
楼千古赞叹道:“难怪男人们都喜欢往这里凑,那些姑娘们,就我看去也是清一色的水灵。”
楼上的姑娘们若是看见楼下有对自己眼的客人,就会假装不经意间将自己的香帕朝那客人掉落下去。
而敖辛三人女扮男装,模样皆是白净秀气,和其他或油腻或中年的客人相比,显然是她们这种类型的更对姑娘们的眼。
而且一看三人就是初来乍到,非游历花丛的老手。姑娘们最是喜欢这样斯文腼腆的公子哥。
因此一路走来,敖辛她们三个就时不时捡到上面掉下来的帕子。起初不知其意,后来得知,没想到最先入乡随俗的竟然是姜氏,她捡起香帕,抬头往楼上一看,见丢帕子的那姑娘含羞带笑地道:“几位公子不妨进来坐坐。”
姜氏就将人家的帕子往怀里揣,笑笑道:“就来,就来。”
甚至于后来姜氏捡到人家的帕子,还在楼下与人家聊两句,夸人家长得好看、衣裳好看还有手帕很香之类的,敖辛和楼千古都当场惊掉了。
姜氏回头看见敖辛和楼千古的表情,她刚捡到的手帕也不知是该继续塞怀里还是该怎么着,踟蹰道:“我是不是不能收她们的帕子?”
楼千古道:“能能,当然能,就是嫂嫂表现得像个久经花丛的常客一样。”
姜氏就腼腆道:“我见她们都挺热情的,好像不理会人家也不大好的样子。”
敖辛笑道:“嫂嫂照自己的喜好来,反正咱们出来不也是玩的么。”
于是后来,姜氏一路走一路跟楼上的姑娘们闲聊,香帕都不知收了人家多少。
她们也不能只过门而不入,后来选了一家,准备进去坐坐。
三人就以兄弟相称,姜氏是大哥,敖辛是二哥,楼千古就是三弟了。
通过姜氏对来往这些男客们的观察,在进门之前就提醒敖辛和楼千古:“步子要挺,进门要熟,出手要阔。”
记住这三要素后,姑且的兄弟三人就跟其他的常客一样,大摇大摆地朝人家大门口去了。
身后护卫急得不行,护卫头头着人赶紧回宫报信,他则带着其他护卫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三人进门后,那门前招待的婆子浓妆艳抹的,见三人后面跟着扈从,一看便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丝毫不敢怠慢,连忙上前迎接。
姜氏抬手就递给了她几颗金珠子。
婆子高兴得很,忙问:“几位爷想招什么样的姑娘啊?可有相熟的?”
姜氏道:“这家我们今天第一次来,叫几个会弹琴唱曲的吧。”她拿出刚刚在外面捡来的帕子,上面绣有姑娘名字,给婆子看,“叫上她。”
婆子道:“好勒,公子上房请,姑娘们稍后就来!保准让公子们今夜销魂,往后都舍不得去别家了呢!”
楼千古连忙道:“我们不要销魂,消遣消遣就是。”
敖辛也补充一句:“找卖艺的姑娘即可,我们是来欣赏才艺的。”
姜氏很有大哥风范:“嗯,就照我二弟三弟的喜好来吧。”
婆子对着堂上吆喝:“三位贵客,引上房招待!”
立马就有小厮应声过来带路。
三人一路走进去,摆出一副风月老手的姿态来,见堂上热热闹闹,男女调情说笑,她们也波澜不惊,见怪不怪的样子。
径直上了二楼,进了上房,小厮把门一关,护卫们都把守在门外,然后三个顿时显出原形,抱成一团。
敖辛顺着胸口:“刚刚我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姜氏道:“我也是,我好紧张。”
楼千古:“我好兴奋!好刺激!”
敖辛不禁笑着佩服道:“嫂嫂完全看不出紧张,我险些都以为嫂嫂是这里的熟客了。”
楼千古:“那可不是!简直就是游刃有余!”
现在再说起楼下大堂上的场景,三人哪还波澜不惊,心里都掀起惊涛巨浪了。
当时三人都不敢多看,可也不禁感慨竟如此堂而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