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祭品

一个无情的天。」

    「那么，祝你好运。

    塞拉伊诺突然之间把自己的脸贴近爱莉雅，双唇双接，然后，爱莉雅就感觉到一条粉舌从口中进来了。

    此时，爱莉雅整张脸蛋都发红了，她正在害羞，看起来就如同红鸡蛋一样。

    「那么，我们在苏夏（注）再见吧…」

    在说出了这句话的瞬间，塞拉伊诺就离开了这里。

    她的肉体突然之间闪耀出形同黄金一样的光辉，然后就散开了，那变成了宛如无限般的光粒在空中消失了。

    这两个无情的家伙已经把在那边疯狂地蠕动著的哈德格都忘记了。

    不过也许此时的他也不能从别人里收到信息，也不能向别人说出任何的信息。

    那只是疯狂之中的疯狂，比起最疯狂的魔物还要疯物的人类而已。

    所以，本著人道精神－－爱莉雅绝对送对方去成佛了。

    咏唱咒文。

    下一刻一道黑色的光箭形同满弦的箭矢一样射出，击中了他的额上。

    魔力化为物理的力量击穿了哈德格的脑组织，整个大脑都被魔力绞碎得形如肉酱一样。

    失去了大脑的媒介之后，承载于其上的精神除去了崩溃，回归到虚无当中就没有其他的可能。

    反映到肉体，那就是失去了呼吸，眼神没有了神光，看起来就形同是断线了的布偶一样。

    「那么，你就在这里安眠吧，至少，不需要再受到疯狂的折磨。在这里成佛吧。」

    因为是希望对方得到安息，所以，爱莉雅这一次是给了对方全尸。

    但是她这一份难得一见的善举却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哈德格的身体在其他就生出了裂纹，然后他的肉体就在转瞬之间被粉碎了。

    那就像是沙砾一样分解。

    「……」

    「这好像连死无全尸也不足够来说明啊，我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的样子。」

    「算了，不干也干了，在这里后悔也没有任何意义吧。」

    爱莉雅这样想著，同时就马上转身而行，似乎根本就没有任意在自己眼前变得粉碎的这个人一样。

    那甚至连夺去了某个人的生命的觉悟也没有。

    那单纯不过就只是有一些像是打碎了花瓶一样的无谓感。

    真不愧为一个冷血的魔术师，除去了自己所执著的存在之外就丝毫没有一丝凡人的感情一样的怪物。

    看来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才变成这样吧。

    然后，暂时把视线放到去地上吧。

    此时的米雪儿身上浮现了无数道锁链。

    锁链看起来是巨大的，粗大的，亦是沉重的。

    但米雪儿的意志却像是可以把这些沉重的事物一一跨过一样。

    米雪儿的意志支配著这些的锁链，控制著它们在挥舞。

    锁链的挥舞则是引起了狂风，与空气的磨擦声甚至发出了形同雷鸣般的恐怖声音。

    但实际上，那并非是接近天灾的东西，而是超越了天灾的存在。

    米雪儿所挥动的锁链并不只是和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

    因为那不单单只是不是由金属所制作出来，更加不只是看起来一样的沉重。

    那是即使拥有把星辰举起的力量都没有办法自由使用的东西。

    那亦不是由凡世间任何的物质所做成的东西。

    那正是永恒须臾之神，阿弗戈蒙在神代之地进行处刑的道具。

    即使是转生了无数次，横跨无数时空的魔术师，祭司都逃离不了这把锁链的追逐。

    那甚至是比起在时空之间猎食的廷达洛斯猎犬更加可恶的东西。

    如果被这条的锁链所击中的话，就算是强大得像是塞拉伊诺一样的存在都会受到重伤。

    因为这本来就不是给凡人所使用的武器。

    在锁链上所缠绕著的诅咒是永恒的存在，那是阿弗戈蒙的怒火所具现的存在。

    由它所做成的伤口会日日夜夜都释放出焚天般的金色火焰。

    那并没有温度，但随时亦可以毁灭星球的火焰。

    当然，这对于神而言，不过就只是一个小玩具而已。

    这般弱小的武器甚至连神的玩具也称不上，对于阿弗戈蒙而言，这更加只是玩具之中的玩具，只是它喜欢玩宗教游戏的时候才制作出来的道具而已

    但就算是神的玩具，在凡物的面前所代表的是无限的绝望。

    正如曾经死在这条锁链上的古代魔术师所蕴含的感情也是一样的。

    不过，此时这条阿弗戈蒙之链（注2）所面对的敌人，那却不是凡人，更加不是魔术师，而是一个魔人。

    虽然对于这位魔人来说，整个种族才算是一个魔人。

    但是－－

    就算只是整体魔人当中的一个分体，那同样也是魔人。

    他身上的神之力即为最好的证据。

    即使是面对神具亦可以反抗的象徵。

    比如在此时，哈斯塔用神力卷起了异界狂风，化为各种庞大而恐怖的利刃。

    十道？二十道？到底有多少道已经算不清楚了。

    在米雪儿的视界当中，在自己的眼前全部也是风之刃。

    就算是再坚硬的物质都会被切断，在刀锋之外只是形同是乳酪一样柔软之物。

    阿弗戈蒙之链跟从著米雪儿的意志而移动。

    沉重的锁链在运动之间发出了风雷之声。

    而本来像是什么都可以切断一样的风之刃也没有办法切断这道锁链。

    利刃砸在锁链上的时候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那刺耳得像是要把人的耳膜都贯穿一样。

    但相对于米雪儿而言，这根本就不算是什么。

    但米雪儿的神具却被哈斯塔所召来的风之刃打歪了一样，砸在另一方的地方。

    其他的锁链迎击风刃，不断相撞。

    下一刻，所有的风刃都被绞碎了。

    那就像是用脚践踏草地一般轻松地绞碎了风之刃，本来还算是势均力敌的情况瞬间被逆转了。

    米雪儿的锁链猎猎作响，用她的意志所驱使之下就像是顶点的猎食者一样。

    挥动的力量亦无比强大，即使是神风都可以绞碎。

    但是，似乎那不过就只是锁链「轻松」而已。

    因为米雪儿的脸色看起来很难看。

    粗大的呼吸声以及不断滴下来的冷汗都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到底有多么糟糕。

    但米雪儿似乎想要无视这些异常的状况，同时用最坚定的意志贯彻整条的阿弗戈蒙之链。

    下一刻，锁链马上就砸在哈斯塔的身上。

    不过那亦不过就只是一个残影而已。

    哈斯塔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当米雪儿发现到对方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米雪儿的左边，与锁链相距很远。

    然后，他抬起了右手，一道压缩风柱击出。

    不过米雪儿看到之后，她就全力地对著风柱挥拳，一击就把风柱消除。

    但是她的左手却受伤流血，而且伤口非常夸张。

    鲜血流在地上的时候变成了一条黑刺，那不像是由普通的金属所打造的。

    看起来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人体，更加不应该存在于这个地球上的物质。

    这似乎是说明了她的肉体也不过只能说是「拥有人形」而已，实际上那已经是身为非人者的存在。

    假如是仍然认为自己是常人的她，应该会知道这种现象是奇怪的。

    但是，米雪儿并没有感觉到奇怪，脸上仍然露出与狂气一丝之差的笑颜。

    「也许你的力量的确是很强，但是你却不能自如地控制神具。」

    哈斯塔用言语来刺激对方，但此时的米雪儿已经把自己的意志完全贯彻出神具的当中。

    所以，那正是化为疯狂之人。

    言语的手段对于常人而言是有效的，但对于伪神的魔物而来是没有用的。

    因为身上的狂气已经令到这种的存在失去理性可言，人类的意志更加没有可能忍耐。

    即使是魔人，如果把自己的意志完全投入到神具的当中，那也只能滑入疯狂的深渊。

    不，那只会是更加糟糕的结果。

    因为那正是从人类走上神之领域，被同化为神的一体为最终结果。

    对于这种的变化，身为魔人的哈斯塔应该知晓的。

    但他仍然作出这种无用之举。

    米雪儿把伤口所凝结的黑刺拔起，然后直接抛到去地上。

    落在地上的时候，黑刺就像是受到了压倒性的高热而变成了赤红。

    看起来就像是被溶解成为铁汁一样的金属一样。

    但形体仍然可以维持完好。

    不过这般的完好却也不过就只是幻觉一样，因为在下一刻就溶化了。

    同时喷出了纯白的气流，带著高热地灼伤了米雪儿的左腿。

    「无状之黄．哈斯塔之石」

    哈斯塔使用了自己的邪神遗物，一枚黄色的宝石出现在胸前。

    宝石的切割非常优美，切面完全数不尽，主体是八面体，看起来散发著无尽的光辉。

    在那些光辉之下，突然之间…风奏响了乐章。

    那并非是人类可以咏唱的歌，就算是米雪儿也好，她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明明身上没有伤口，但鲜血却从自己的毛孔里溢出，看起来非常恐怖，犹如是一个血人一样。

    哈德格的主体虽然已经死去，但他的身外化身仍然活著，他把自己的法力都全部点燃了。

    「虽然，这本来是用来召来真正强大的魔人，哈斯塔…你明明只是一个幸运得到了邪神喜爱的人而已，但却来到这里，把我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但是…你是没有可能真正来到这个世界的，你的肉身，也不过只是随意地使用这个世界的基石打造的吧…那么，你就作为神的祭品吧，没有办法了，无法召来预定的同伴，那就只好由疯狂的神来顶上了。」

    「你…」

    ……

    注1：玛纳?由德?苏夏－－平时祂在太鼓的声音中沉睡，一旦醒来世界便会毁灭。

    注2：这是在《阿弗戈蒙之链》这个故事里出现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