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那位故人,但是,楚王殿下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唾弃,哪怕我是个局外人,也得说一句,大晏有楚王,国之不幸。想那先帝先后一世英明,都被你这个老幺儿给毁了。长公主英姿飒爽,雍容大气,陛下敬天爱民、励精图治,而你楚王殿下有什么呢?荒淫无度、纨绔风流?午夜梦回时,殿下从来不觉得害臊吗?”
赵焕说不会因为她的言词而怪罪,可是这番话听下来,他脸上却寸寸变色,声音也厉了几分。
“荒淫无度、纨绔风流,这便是你给我的评价?”
时雍道:“我对这个世界还是充满了善意的。不然,楚王殿下会听到更难听的话。好了,言尽于此,楚王殿下若还要脸面,就不要再来纠缠,丢人现眼!”
说罢,她侧身低头,“我们走。”
“时雍!”赵焕喉头一热,冲上前来,“就算你不肯再原谅我,难道你也不想听听我的解释吗?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来诏狱看你,我又为什么没有做到对你的承诺你难道不想知道,眼睁睁看着你离去,我的心有多么痛吗?若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难道还不足道吗?”
足够吗?
同人命比起来,确实不足够。
时雍轻哼,没有回头,只冷冷丢下一句。
“殿下太把自己当回事,而不是把别人当人!自重吧。”
赵焕似乎还想再追,可是,小径另一头突然传来喊声。
“殿下!大事不好。”
来人正是赵焕的长史庞淞,他气喘吁吁地冲上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恰好碰上赵焕气上心头,闻言愤而怒斥。
“住嘴!天大的事都给本王憋回去!”
庞淞脚步一顿,脸色变了变,快到喉头的话,生生憋了回去,一言不发。
赵焕看着时雍越走越快的背影,大声道:“这天下就是个大炭炉,你在火中,我也在火中,你痛,我也痛。你想撇开我同赵胤双宿双飞,不可能!我不会放手的,死也不放!你给我等着好了。”
时雍没有理会他,只听乌婵斥了一声。
“脑子坏了。”
赵焕胸口起伏,缓了一口气,这才敛住表情,望向前来报信的庞淞。
“何事如此慌张?”
庞淞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时雍的背影,闪过一抹冷光。
“殿下,阮娘子跳了三生崖。”
他声音不小,随风传入时雍和乌婵的耳朵。
乌婵愣了一下,差点笑出声来,“不会真跳吧?那贱人怎么舍得死?”
时雍眉头微微一蹙,“不关我们的事,走快些。”
乌婵感慨,“喔,若当真死了,也算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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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乌婵的嘴没有开光,阮娇娇跳了三生崖没错,却是刚滑下去就被一根粗木枝挡住,没有落下山崖,愣是捡回了一条命。
三生崖这个地方风景秀丽,可俯瞰整个庆寿寺庙宇亭阁,来庆寿寺礼佛拜神的人们,常常会爬上山去看一看,走一走,也有一些风流文士为三生崖赋诗作对,为它增添了不少神话传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三生崖上死,三世有缘人”的说法流传下来。
赵焕带着阮娇娇离开玉堂庵后,并没有下山回京,而是在庆寿寺的禅房住了下来,安顿好阮娇娇,他就带人顺着庆寿寺后山,从三生崖步行到玉堂庵,哪会知道,阮娇娇竟然偷偷跟了他出来,得知他是为了堵时雍,阮娇娇一个想不开,就去跳崖了。
名山古刹就这点事,有人跳崖,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乌婵听到阮娇娇没死,再镒感慨。
“祸害千年在。”
时雍却半晌无话,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冷哼一声。
“真要想死,活不成。”
乌婵道:“我就说了,这贱人肯定是装的——”
时雍眯起眼看她,“阮娇娇一个弱女子,哪来的本事把自己精准地挂在山崖的粗树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