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马扶舟只管问,而时雍答不了,他似乎也不想听答案。
四周一片寂静,时雍有些耳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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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额头浮起冷汗,眼里仍有讽刺,直盯盯地看着白马扶舟,仿佛在笑他一无所有,没有朋友,没有值得托付性命的人。
“你看你,多傻!救不了别人,又害了自己。”白马扶舟又用另一只手缓缓擦拭她的脸,将她头上的汗水拭干,等她恢复洁白干净的模样,他才满意地笑着。
“我确实不舍得你死。像你这么有趣的人,我见的不多。荒谬吗?你如此恨我,几次三番要我的命,我却不舍得你死,单单只因你是个有趣的人。”
说罢,他自嘲般沉下眼皮,眼梢带出一丝笑。
“你说我这个人是多么无趣?”
无趣才会渴望有趣,日子灰白得不见色彩才会在看到灵动的她时产生一丝向往吧?
白马扶舟看着她的挣扎,轻喝一声,“你说我掐死你,埋雪里,赵胤能找到吗?”
时雍觉得他说这话时,表情极是怪异,而他掐在脖子上那只手越来越紧,紧得她呼吸都困难,更别说有力气思考了。
她眼里的血丝越来越重,除了厉色地看着他,什么也做不了。
眼前是满天的白,脑子里一片缺氧的空白
她听到周明生和吕雪凝的喊叫,却不知道他们喊的什么,在这一刻,她几乎再次感觉到了那种濒临死亡般的惧意。她并不想死,更不是有意去挑战白马扶舟的底线而是无奈地发现前世今生,她不论怎么改,还是那个时雍。
如白马扶舟说的那样,好打不平,见不得肮脏污秽的事情,会为值得的人、为公理正义去拼命。
莫道女子无胆气,临渊拔剑斩寇敌!
只可惜,这个世道男子为尊,她这般女子总归是错付了,也来错了
时雍意识陷入混沌,许久脑子里都是白茫茫一片,不知是落雪还是那个让她生命轮回的时空。
罢了!
时雍是在一道狗吠声里清醒过来的。
大黑从山坡上俯冲下来,发出地动山摇般的咆哮,矫健强壮的身躯借着往下的惯性一跃而起,扑向白马扶舟。
劲爪利齿,勇猛异常。
大黑忠诚的信仰让它毫不犹豫地扑向敌人,不顾自身安危,也看不到四周那些密密麻麻的敌人,它咬住白马扶舟的手臂,蹦跳起来,整个身子吊在他的身上,不论白马扶舟如何打它,就是不肯松嘴,那愤怒凶狠的模样根本就不像一条狗,而是一匹狼
白马扶舟知道这是时雍的狗,知道它就是黑煞。
他也知道时雍死后,这条狗无缘无故地跟了宋阿拾,可是这一刻,他在大黑身上看到的是它当初维护时雍的样子。这性子随了它的主子,除了拼命,还是拼命
傻孩子!
白马扶舟冷笑着,看一眼满是鲜血的胳膊,手松开了时雍的脖子,大黑却仍是瞪着他,一双眼杀气腾腾,嘴里低呜咆哮,如同兽类。
时雍恢复一丝清明,转过头,“大黑”
声音未落,她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白执、许煜,然后她看到了赵胤。
他们从雪地的另一头狂奔而来——
赵胤骑马冲在最前面,马儿踩在雪地上没有声音,可是他冷肃的面孔却仿似有天崩地裂般的嘶吼。白马扶舟从来没有见过他惊慌的样子,这一刻,他看到了,赵胤从差不多一里开外的雪地朝他飞奔而至,面色冰冷,满带杀气,还没有走近,便一刀劈死了前面那个试图阻止他靠近的人。
“君上!”
白马扶舟莞尔,松开手,任由时雍软软地跌落在地上。
“都退下!”
赵胤的马蹄终于近了。
一阵风起,雪屑飞动!
时雍看到了他脸上的愤怒,她想笑一下,可是拼尽力气,笑容还是没能完成,就软软倒在地上。大黑围着她不停地叫,舔她的脸,舔她的手,慌乱而急切。
赵胤跃下马,一把抱起她揽入臂弯,绣春刀旋即出鞘,在风中划过一道寒光,指向白马扶舟。
“为什么?”
因为她有一个赵胤就够了,不需要另外一个对她好的人,让她再去为人拼命。
白马扶舟缓缓一笑,低下头,摊开右手看了看刚才掐过她细白脖子的食指和拇指,好半晌才抬起眼皮,目光轻轻掠过时雍紧闭的双眼和苍白面孔,懒洋洋地一笑。
“没有为什么。她冤枉我,我报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