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而去。
“榆木脑袋!”
朱九挨了骂还挨了打,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看着赵胤急冲冲远去的模样,又慢慢转头看着娴衣。
“爷在骂谁?”
娴衣白他一眼,“榆木脑袋!”
“谁?”朱九又问。
娴衣服气了,“你!”
“我?”朱九眉头都揪了起来,“娴衣姐姐,你能不能说得明白一点,我怎么就就听不懂呢?”
娴衣看他这脑子缺根弦的样子,哭笑不得地上前,将人拉起来,伸手拍去他身上的尘土,低声笑道:“你是傻子么?你难道看不出来爷最在乎什么?爷怎么可能在此时为了惩罚我而惹恼郡主?”
朱九晕头,“姐,能说一句我能听得懂的话吗?”
娴衣指头戳在他的脑袋上。
“傻子。爷最在乎的是郡主呀。郡主但凡有些不舒服,爷便心疼得不得了。如今,我故意拦下爷的驾,不让他进去见郡主,你说倒霉的人会是谁?”
听到这里,朱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并没有很明白。若是郡主不高兴阮娘子入府,大可以直接告诉侯爷,为何要费这般周折?还令咱爷恼恨一场?”
娴衣叉腰端详着他。
“你真傻假傻?那能一样吗?爷主动做什么,和郡主逼着他做什么,能一样吗?怪不得爷骂你榆木脑袋!”
朱九道:“大概是真的。”
娴衣指着院外:“赶紧走。有什么事,马上来汇报。”
朱九苦着脸,看看她,又看看里院,叹口气,“你们女子的心思,我是真猜不透。娴衣,你说这些,都是谁教你的?你怎么学坏了?”
娴衣:“你可以滚了!”
娴衣再一次见到阮娇娇,是三天后的杂物房。
一副香肌媚骨被绳子绑在柱头上,布条堵了嘴巴,双眼染泪,看到娴衣进来,阮娇娇睁大眼睛摆着头,痛苦地哽咽,泪珠子一串串往下淌。
“啧啧,可怜!吃了三天苦头,阮娘子好像清减了些?”
娴衣让春秀把饭菜端进来,放在离阮娇娇一丈开外的木凳上。
“阮娘子不是得爷宠幸么?怎么都三天了,还关在这里?”
阮娇娇说不出话来,只有脑袋摆动。
春笑笑一声,看着娴衣的冷脸,说道:“娴衣姐姐,大抵是爷宠爱阮娘子的方式有些不同吧。我们这些做婢子的,想是不懂的。你看阮娘子好生享受呢?开心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娴衣看了看这小丫头,点头,“还是你机灵。”、
春秀眨眼,端起托盘里的饭菜,“该喂阮娘子吃饭了。”
她走到阮娇娇面前,拉开她嘴里的布巾,作势要喂阮娇娇吃饭,奈何她个子矮,阮娇娇又只顾着伤心了,这一挣扎就将碗撞翻在地。
砰!
饭菜全倒在了地上。
春秀呀一声惊呀,假装害怕地抬头:“怎么办,娴衣姐姐,饭菜洒了。”
娴衣看了阮娇娇一声,冷冷勾唇。
“捡起来便是。阮娘子最喜欢这样的宠爱,不会在意。”
娴衣和春秀都不是恶毒的丫头,再是痛恨阮娇娇,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个地步了。她们没打算太过为难阮娇娇,不料,阮娇娇嘴巴得了空,却大声痛哭起来。
“我没有撒谎,我没有候爷,我要见侯爷!求求你们,让我见见侯爷。”
时雍将自己关在无乩院里,“病”了三天。
第四天,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坐在床头,皱眉盯着自己的男人。
“侯爷?”时雍不自在地别开了眼睛,“你不去陪阮娘子,在这里做甚?”
赵胤拉过她的手,重重地握在掌心里,“心还痛吗?”
时雍嘴角微动,撇了撇,一个字都没有。
“不痛了。”
“看来阿拾心痛的毛病,就爷能治。”
时雍扫她一眼,默默低头不说话。
赵胤仔细端详她的面色,把玩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淡淡开口。
“父亲的计划,从今日起取消。”
时雍眼皮一跳,“取消了?那阮娇娇呢?”
赵胤道:“关杂物房了。”
时雍扫他一眼,“你父亲肯同意吗?还有,那阮娇娇今日前来,说有要事找你,你可知晓?”
“知晓。”赵胤垂眸,淡淡地道:“她来报信,说在晋西绑架成格到大兴寺的,是狄人。”
这不是新鲜消息了。
时雍有些失望,“以为她有什么重要消息来呢不对,此事,她是如何知晓的?”
赵胤沉默一下,道:“邪君手下,一直有人同她联系。”
“原来侯爷在放长线钓大鱼啊?”时雍想了想,摇头,“那侯爷如今取消计划,岂不是太合算了么?不妥,不妥!已经布局这么久,哪能说取消就取消。”
赵胤打量她一番,突然轻笑:“本座以为,阿拾会乐见其成?”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时雍拉过他的手,从床上坐起来,低头去趿鞋子。
“你快去!把阮娘子放出来吧。父亲这个计划不能半途而废。横竖府里发生的事情,外人也不知情。对外就说,就说是我呷酸吃味,故意为难了阮娘子就是,我去向她陪罪,就说是爷心疼她,逼我去的。嗯,一切都不会改变”
“甚至,此事会更为逼真。”赵胤接过她的话去。
时雍猛地抬头看着他,一动不动。
赵胤喟叹一声,拉住她的手,又轻轻在她脑袋上拍了拍。
“你这女子叫我说你什么才好?”
兵不刃血地收拾了一顿阮娇娇,又帮甲一把计划更坐实了一番,博得一个好儿媳的名声,还让赵胤好一番心疼她,恨不得把这“懂事”的姑娘捧到掌心里。
赵胤失笑。
盯着时雍的眼睛,宠爱地刮了刮她的鼻头。
“不过,这小心机。爷十分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