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不信者亦有。
赵胤恰好是后者,数年行走锦衣卫,接触的案件中与之相关的也不知多少,他十分清楚个中猫腻,大多都是相命之人唬人坑钱的伎俩,当真能掐算命理的,又有几人?
道常之术令先帝尊崇,赵胤一贯认为更多的是因为道常在北伐和靖难时为先帝出谋划策,助于先帝之功,而不是他当真知天命。
当然,命理之术,道常已是佼佼者,有几分真本事。先帝曾夸道常“神机妙算、腹有天机”,赵胤敬仰先帝,愿意相信道常,但对道常的徒弟觉远,这份信任自要减上几分。
时雍目光看着他吩咐谢放时那一脸冷漠的模样,还说觉远一派胡言,那颗心都快要化了,紧张的神色渐渐松懈下来。
再没有什么比有一个人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更安慰的事了。时雍将那个护腕拿到赵胤的面前,让他帮自己戴上,然后喜滋滋地环住他的腰,将脸贴上去,俏声道。
“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只有活着,才能一辈子陪伴在大人身边。”
赵胤低头看她,手抬起落在她的背心。
“好。”
一个好字胜过千言万语。
男人顶天立地比甜言蜜语胜过百倍。
时雍再不嫌他话少,轻轻靠在他的怀里,安静地抱住他。
赵胤轻抚她后背,也是默默不语。
二人静默良久,此时无声胜有声。
约摸半个时辰左右,谢放回来了,站在门外禀报。
“爷,觉远法师在长公主府上。长公主让属下回来,请大人带上阿拾一同前往。”
赵胤和时雍对视一眼。
目中各有千秋,想法似是不同。
时雍还没有来得及把长公主约她给陈岚瞧病的事情说给赵胤,便听到赵胤突然问起:“阿拾可还记得爷答应你的事?”
时雍不解地望他,“何事?”
赵胤道:“为你寻母。”
冷不丁听到这话,再看他眼中沉浮的复杂情绪,时雍心里不免有些起伏,惊讶地道:“这事大人有眉目了?”
赵胤嗯一声,淡淡道:“还有待核实。”
时雍问:“不知我母亲今在何处?”
她话音未落,忽觉搭在她后腰的手猛地一收,错愕间,整个人便扑入了赵胤的怀里。赵胤用了些力道,仿佛要把她嵌入身子似的狠狠搂住,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忍不住推拒了,他才出声。
“改日,我定会把阿拾带到她的面前。”
带到她面前,不是把她带到面前。时雍敏锐地察觉了二者的不同,心下微动,抬起头来问他。
“也就是说,这个人目前还不方便与我相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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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胤没有回答,低下头将带了些寒气的唇压在她的脸上,轻轻一啄。
“走吧,先去见长公主。你母亲这事有些复杂,再多给我几日。”
时雍深深看他一眼,轻嗯一声,微笑看他。
“我听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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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上。
茶室里,茶雾冉冉,宝音愁眉不展地看着觉远法师,一脸不解地说道:“法师说通宁这命数,生来富贵,命运多舛,但晚景安详,一生荣禄,这个安祥和荣禄,指的是皇家的衣禄富贵,还是她身子能好转,会再有自己的缘法?”
觉远眉目带了一丝清淡的笑意,看着长公主关切的面孔,徐徐道:“一人一造化,一生一缘法。贫僧亦是俗人,看得到命理之数,却看不透人间变数。命既由天,也由人”
“好一个命既由天,也由人。”一道冷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便见赵胤走到茶室的门前,时雍紧随他身后,二人齐齐朝长公主行礼。
“参见长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下官来得急,叨扰了殿下清净,还望殿下见谅。”
宝音长公主眉目轻抬,看了侍立在门外的何姑姑一眼,随即展眉笑道:
“阿胤来得正好,方才正和大师说起你们的婚事。”
说罢,宝音微微偏头,吩咐道:“素玉,还不快给大都督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