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向前一步,引着凤无忧往议事厅而去。
那个方向,果然是凤无忧先前迈步的方向。
“将军,我们还不出战吗?”
还没进议事厅,就听到里面大叫大嚷。
“再不出去,我们萧家军就真成缩头乌龟了!”
“皇上有命,不必理会。”
“就是因为皇上,我们才更要出去。”先前的声音怒意几乎溢出来:“将军看到他们是怎么侮辱皇上的吗?他们竟然拿着癞蛤蟆和涂泥的乌龟到阵前来!”
士可杀,不可辱!
萧惊澜是萧家军的小元帅,更是他们心头的神。
如今这些蛮人竟然如此放肆,怎么能不让他们生气?
“将军,皇上在哪里?请让末将去见皇上,末将宁可一死,也不能让人这样侮辱皇上!”
一国之君都被人如此侮辱,燕云颜面何在?
魏永铭面色铁青。
萧惊澜染疫之事,只有他们极少数几个人知道。
萧惊澜一直到前日都是正常参加军事会议,昨日晕过去之后,才找了个借口。
现在这将领要见皇上,他到哪里给他把皇上找出来?
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萧惊澜现在病情怎么样了,正是抓心挠肝。
正在他想黑着脸把这人训斥下去的时候,忽听一道声音淡淡传入厅中:“原来你的命这么不值钱?”
谁?谁在说话?
这里可是军前会议,谁这么大胆,竟敢擅闯这种地方。
一层子的人齐齐往门口看去,就见一道身穿军服的身影,洒然迈入厅中。
这是个女子,她虽然穿着军服,却并没有要隐瞒性别的意思,只是因为穿着这身衣服最方便,最舒服。
她迎前满厅燕云高级将军的眼神,却没有丝毫异色,也并不看向他们,只是一步步走向最前方。
坐在首位的两个人在看到凤无忧的一瞬间就已经傻了,直到凤无忧马上就要走到他们面前,才齐齐地跑了下去,一起施礼。
“末将魏永铭”
“老奴燕伯”
“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
满厅将军终于回过神。
凤无忧做过的事情他们早已不知听过多少,可是真的近距离见过凤无忧,却当真没有见个。
原本大婚时是最好的机会,因为她不仅是皇后,更是亚皇,是不必回避,要跟着皇上一起见百官的。
可是那一次却因为意外,导致谁也没有见到凤无忧。
凤无忧伸手虚扶魏永铭和燕伯,笑道:“好久不见。”
她和这两人,还真是有些日子没见了。
魏永铭和燕伯不知为何,心里齐齐松了一口气。
从凤无忧出现的这一瞬间,一直压在他们身上的重担,仿佛忽然就被人搬走了至少一半去。
虽然身上仍有压力,但却已经可以呼吸舒畅,不再那么忧心忡忡了。
“我已经和皇上见过面,皇上很好。”凤无忧说道。
魏永铭和燕伯再次露出惊喜的神色。
意思是说,皇上的疫病,有救?
燕伯贴身伺候在萧惊澜的身边,对凤无忧的医术了解的最清楚。
他笑道:“有皇后娘娘在这里,皇上自然是好的。”
这老头儿可真是谄媚!
听闻这话的将领们,一个个都露出不屑之色。
也不知这么一个人,当年是怎么能连续那么多年都成为十八骑之首,还被先秦王亲赐了一个伯字。
若不是这几日亲眼见识了燕伯的守城能力,这会儿说不定都有人要出声嘲讽了。
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燕伯这句话的意思,比如魏永铭,比如燕霖。
燕霖此时也在座下众人中,只不过他来的时候众人已经争了起来,所以他都没来得及把凤无忧来了以及皇上用过药的消息告诉他们。
“皇后娘娘,你方才为何说末将的命不值钱?”一道声音乍起,座中方才要见萧惊澜,要冲出去杀敌的将领,大声质问凤无忧。
“这是?”凤无忧看向燕伯。
“孙伯符,年纪虽轻,却是萧家军的老将,当年小元帅纵横北凉,随行的一千骑里,就有他。”燕伯如数家珍。
孙伯符瞪着眼睛看凤无忧。
原来是这样。
凤无忧神色和善了一些。
虽说在萧家军中,萧惊澜就是神,可是这崇拜程度也是有不同的。
但这个孙伯符,就绝对是超级信徒那一种的。
任谁曾跟着萧惊澜打过那样一仗,也不可能不打底心里服气萧惊澜的。
“你跟着皇上打过仗,又能做到如今这个位置,想必皇上定然用心培养过你,如今你却只为了几句闲言闲语,就要轻舍了一条性命,将皇上的培养和用心放在何处?善战者,必然善于保命,不止保自己的命,也要保士兵的命,只有莽夫才不惜命。如今你如此轻贱性命,难道,还不是不值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