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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让他去组织大军后退,正是用得他擅长的地方。
慕容毅见江桐的表情,就知他误会了。
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他去吧。
江桐好胜心极强,他明明只是因才施用,他却会觉得不足之处是羞耻。
这是性子问题,他也没有办法。
只能在以后用人的时候,扬长避短。
这个计划,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是极难。
慕容毅当然是要阻击蛮军的,但却不是随便什么地方都能阻击。
而且,他要阻击的时间,也绝不是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这么简单。
骑兵向来都是战前准备时间最久的兵种。
骑兵出战之前,要检查马匹,装备,人员,要列阵,尤其,要留出足够的冲锋距离。
骑兵的杀伤力,最主要的就是冲击。
凭借着马匹的体重优势,以高速冲入敌阵中,在最快的时间内打乱军阵形,造成杀伤和混乱。
绝大多数时侯,甚至杀伤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就是混乱。
打仗这样一个涉及千百人的乃至更多的人群体性活动,最重要的就是阵形。
在古代这样没有即时通读工具的时代,一旦人数突破某一个数量,就根本不可能形成有效的指挥。
这种情况之下,只能依靠阵形,依靠纪律本身带来的约束性,来达到战争的胜利。
一旦阵形被破,那么阵形中的人,也就离死不远了。
这也是为何军纪如此重要的原因。
而骑兵,就是最好地打乱这种约束的兵种。
可想要达成这样的效果,骑兵也必需具体一定的条件。
其中最重要的条件,就是冲锋距离。
机动性是骑兵的生命,若是骑兵在冲锋之前没有足够的空间给马匹提速,进而导致骑兵进入知军阵形的时候速度还没有起来,那么这支骑兵入了步兵阵中之后,就只有一个结果:
被人肉绞住,然后,像砍瓜切菜一样被杀死。
要知道,骑兵都是穿铁铠的,不像布兵,时常会穿更为骑轻的皮铠或者棉铠。
骑兵一旦落马,速度和灵敏度远不如步兵,身上的铠甲在保护他们的同时,也会成为拖死他们的罪魁祸首。
落马的骑兵落入步兵阵中,十死无生。
正常来说,一支骑兵从装配到能够出战,至少需要一个时辰以上的准备时间。
此时马匹和人员都要临时集结,保守估计,慕容毅至少要顶住蛮军三个时辰以上的攻击,并且要极力与身后的骑兵之间拉开距离,只有这样,才能达到凤无忧所说的效果。
这其中的种种关窍,指挥,临阵机变
别说是现在的凤无忧了,就是再给她个十年二十年,都未必能做得很好。
慕容毅带人迎着蛮军,死死抵住,可却并不是死战不退。
他非常有技巧地掌握着战与退之间的距离,一面迎击蛮军,一面又让蛮军对他们的进攻像是打在一团棉花上:好像只要用力能就打到,可是临到头了,总是差着那么一点。
而在他们身后数里的地方,军马和士兵都已经集结起来。
江桐在集结的时候并没有说要做什么,以至于,这些士兵在看到萧惊澜的一瞬,都有些怔愣。
大秦秦王,萧家军小无帅。
只要是西秦人,有谁没有听说过,有谁没有想往过?
这可是他们西秦的保护神,是他们最最敬仰的人。
也因此,后来萧惊澜的叛国,也就更让他们不能理解。
他们都恨过,怨过,也都想着再也不会把萧家军当成他们心头的敬仰。
但此时看到萧惊澜,他们的反应,却都是沉默。
当江桐说他们接下来要听从萧惊澜的指挥时,他们的沉默就更加严重了。
他们都知道萧惊澜之前救了他们,情急的时候,他们也的确都听了萧惊澜的命令。
但,那不是紧急情况吗?
如今突然之间,忽然告诉他们,要让他们听命于西秦的一个叛将,他们的心里,都有些转不过弯来。
萧惊澜看着他们,提马在军前横走了一圈。
众士兵都看着他,等着他说些什么。
这个从西秦叛出去的王爷,而对着他们的期待,总有些要说的话。
萧惊澜也的确说了。
他看着这些人,淡然说道:“从此刻起,本皇便是你们的主将。萧家军的规矩想来你们都听说过,只有八个字”
他环顾众人,冷声说道:“军令如山,违令者斩。”
众士兵齐齐一震,惊愕看向萧惊澜。
有些人的面上已经露出不愤的神情。
萧惊澜已经叛出西秦,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方要开口说些什么,萧惊澜忽地拔出了腰间长剑,凌空一挥。
唰地一声,不远处的一截木桩应声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