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大胆!行,我不说陛下了,但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啊。”
“你不明白是对的,你要是都能想明白,这京中遍地都是股肱之臣,良将谋士了。”
“有您这么说您自个儿子的吗?”
“你是个什么货色我这当爹的还不清楚啊?”
吕泽瑾长久地沉默,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晋亲王见了,总归是有些不忍,放软了声音说:“你也别急,这婚事要解,也不是不行,等等。”
“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人姑娘都熬成黄脸婆?你缺不缺德?”吕泽瑾小声地嘀咕:“我以前挺对不起于悦的,我想为她做点什么,怎么这么个事儿我都做不到呢?”
晋亲王拍了拍吕泽瑾的肩:“到底还是有点良心,知道耽误了人家姑娘,你啊,你可长点儿心吧,真以为这京中不见血,就是风平浪静?”
“什么意思?你可知昨日京中守备为何要闯不辞夜后台?”
“不是说拿什么贼人吗?”
“什么贼人敢往那里跑啊,而且当时多少官员在场,京中守备又能不知道那是温家的场子?”
“冲着温家去的啊?”
“爹不跟你说了,总之,你跟于悦的婚事你两若都不喜欢,就等等,总有办法的。”
晋亲王让吕泽瑾先回去温书,自己坐在窗下发呆叹气。
吕于两家的联姻,哪儿那么简单?这是一道链结,拉住晋亲王府与右相府,形成联盟共御温家,当年的温家何其强势,朝中重臣半数都是温家麾下,陛下不防就有鬼了。
此刻最头疼的怕是右相了,他女儿跟温家走得那么近,他怕是要烦得不知如何是好。
温家那位大公子,也是难啊。
都难,这京中但凡有个一官半职在身的,哪个不难?
安陵君纪知遥如今鲜花着锦之势,他难的日子在后头。
晋亲王又叹气,离了窗边。
温阮下学回到家中,见到大哥正与二哥说话,看到她时,笑着招手让她过去坐。
“两位哥哥在聊什么?”温阮坐下笑问。
“大哥问是不是喜欢于悦。”二哥倒是一点也不藏话。
“那二哥喜欢吗?”
“喜欢啊,于悦多可爱。”
温阮笑,看了看大哥。
大哥拍拍二哥的肩:“喜欢就好生待人家姑娘,不要辜负了人家。”
“我不会,你就放心吧大哥。”
“你忙去吧,不是还要算昨日不辞夜进了多少银子吗?”大哥笑道。
“行,那我先走了。”
二哥说着起身,温阮低头饮茶时,瞥见了大哥眼中一闪而过的忧色。
她问道:“怎么了吗,大哥?”
“无事。”大哥笑说,“今日在仕院怎么样?”
“挺好的。”温阮想了想,问,“大哥可是在为于悦与吕世子的婚约头疼?”
“没有。”温北川说。
“我看他们两个都不想成婚,只要双方长辈同意,心平气和地解除婚约,应该不难的吧?”
“对,不难。”
但温阮总隐隐觉得,大哥应该没说实话。
她很少在大哥眼中看到忧虑之色。
她抱了猫,干脆来到渔樵馆找阿九说话。
一进门就坐下自己倒茶,殷九野瞧着好笑,“姑娘您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这渔樵馆是我家的,你也是我的人,我算外人么?”
“不算。”殷九野笑:“姑娘有事?”
温阮捧着茶盏问:“我二哥与于悦两情相悦,这件事,可有不好的地方?”
“从他们两人来说,没有。”
“你话中有话。”
“从温于两家来说,有。”
温阮不解,“如今的温家早已无心朝堂,我大哥只是个闲职,我二哥更是商贾,我那位皇姨似乎也不怎么喜欢我们家,温家算不得什么重权门庭,怎么就难了呢?”
“你拿温家的地位仗势逞凶时,可不是这么说的。”殷九野笑道。
“我父亲都不上朝了,一直住在庙里,我也只是借借他的余威。”温阮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余威尚如此吓人,若靖远侯归京呢?”
“我爹没那么厉害吧?”
“你怕是不知你父亲当年在朝中的威势。”
“有多威?”
“这么说吧,当年你父亲如果有心要反,陛下未必治得住他。”
“这么厉害?”
“嗯。你怎么知道的?”
“我来投身温家门下当门客,不摸清底怎么来?谁知道我一来,你们温家就不行了呢?”
“你嫌弃呀?”
“不敢。不敢,那就是有这想法了?”
“得姑娘这般善待下人的恩主,我岂会再有其他想法?愿为姑娘肝脑涂地啊!”殷九野他说得忠肝义胆浩气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