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姬,改日我再来看你。”
不等盛月姬挽留,吕泽瑾起身点头,从容告退,大步跨出听白楼,直奔对面不辞夜。
二百两纹银呢,在外边听个响算怎么回事?
“狗崽子来了!”二狗子叫唤道。
“你在说你自己啊?”温阮笑。
“啊呸!吕狗子!”
“嗯,放心,很快萧长天也会过来。”
“你这么自信?你做什么?”
“没什么,给盛月姬传了句话而已。”
“什么话?哼哼。”温阮揉着猫儿笑,“你去把吕泽瑾引到这边来坐。”
二狗子挠头:“行吧。”
辞花一曲唱完,火速下台喝了口水,张着双手让落落帮他换衣,台上的舞姬正在暖场,舞姿动人。
“辛苦了落落姑娘,这衣裳不好穿。”辞花抬着脖子道。
“无妨,倒是辞公子辛苦了。”落落笑道。
“等会儿结束了你跟咱一块儿去吃饭啊,二公子请客包宵夜。”
“再说吧,您赶紧上台。”
辞花再度上台,唱的,还是道德经。
这是温阮故意的,在排曲子的时候,温阮就特意放了两章道德经改的曲,一定要让辞花唱。
吕泽瑾坐到温阮旁边,问:“于悦呢?”
“找我二哥去了。”温阮说。
吕泽瑾“哦”了一声,又调侃道:“怎么着,你是准备让这些听曲的人羽化成仙呗,唱这么多道德经。”
“不错啊吕世子。”
“什么不错?”
温阮看着他,认真地说:“你不学无术,居然知道这曲的词改自道德经。”
“温阮你信不信我现在转头就回听白楼去?”
“不信。你真是个妖怪!”
“好看的妖怪。”
“你要不要脸!”
“你为什么会过来呀?”温阮笑问。
吕泽瑾叹道:“她不装还好,一装我更觉得不对味了,她搞得跟个天山雪莲和乡野仙子似的,但她本来就不是那样的人,搞这出有意思吗,最后还不是露馅了。”
“原来你是喜欢放荡的盛姑娘。”温阮忍着笑意,淡定地说。
“温阮,你嘴怎么那么毒啊?”
“因为我是妖怪啊。”
“我还是听曲吧,二百两银子买的座儿呢。”
温阮把手幅递给他,他问:“你不是吧?让我举这个?”
“这可是赠品,你不举,就是亏了。”温阮一本正经地忽悠。
吕泽瑾迟疑了一会儿,感觉温阮说的这个“不举”,是不是有别的意思?
温阮好乖巧地问:“你是举,还是不举?”
吕泽瑾一脸倔强:“我不举!”
温阮好遗憾地说:“哦,你不举啊,好吧。”
“我举我举!”吕泽瑾高高举起手幅,正式加入辞花粉丝后援团。
温阮憋笑差点没憋住,二狗子笑得疯狂打滚。
吕泽瑾不跟她斗嘴了,但他觉得奇怪,在听白楼的时候没人跟他斗嘴,反而把他捧得跟个大爷似的,但他一点也不舒坦,老觉得哪里别扭,可跟温阮斗嘴吧,气归气,心情怎么就莫名有点顺畅呢?
盛月姬那边望着吕泽瑾大步离去的背影,莫名想起了他曾说:“我不会变的,你别不要我。”
如今是谁变了?
盛月姬眨了两下眼睛,稳往心神,笑着对剩下的客人说,“还有一曲,请君来听。”
但其实,剩下的客人挺后悔,应该要去对面听辞花唱曲的。
这些反应是在温阮意料之中的,也不是温阮的谋划,她只是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实力碾压。
靡靡之音永远比不上磅礴大气,稍有见识的人都听得出对面辞花今日唱功又有精进,比之当初在花乐事上更为荡魂。
更别提大合唱这种事本就极易引发人的共鸣,喜不喜欢的,听到熟悉的曲子都能跟着哼两声,盛月姬可没有什么流传度广如道德经的曲子。
垃姬不要碰瓷我顶流爱豆辞花!
眼见座下贵客心神不定,盛月姬咬了咬牙根,燃了盏香,香里有让人心神荡漾的迷药,可以让人动情,但不至于让人失控,她曾将这种香用在温北川身上。
萧长天见此,眼中哀色难掩,收了琴。
真正纯洁无垢的歌声,应似像今日辞花在仕院里唱的那首小调那样,能让人感受到曲中的美好,不该是盛月姬这样,粉饰出洁白,但稍加刺激,就露出脏污底色。
盛月姬抬眸张望,她不信,那个人今天真的不来!
很快,二狗子又给温阮报信:“萧长天他来了!他来了!”
温阮唇角上扬,鼓掌,辞花唱得好,辞花唱得妙,辞花唱得呱呱叫。
“但他没进来,他就站在门口,你不是给过他票了吗?”二狗子不解。
温阮不意外,但能让萧长天站在门口听辞花唱曲,也已经是很大的成功了,或者说,让萧长天离开听白楼,就是成功。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仍有些不安,四处望望,还是没看到阿九。
这人去哪儿了呀?作为辞花未成名时就捧他的金主,不来看看自己捧的人如何名扬天下么?
温阮抱起二狗子,在它耳边轻声说:“二狗子,你帮我看看这里有没有那个人。”
二狗子圆圆眼:“十条小鱼干。”
“胖死你。”
“买不买?”
“成交。”
二狗子跳上高处,到处张望,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温阮想找的人。
它跳回温阮怀里,摇头,但说:“鱼干还是要买的啊。”
温阮的不安越发强烈,按说,不该这样的。
那个人,应该要出现才对。
他没出现,阿九也不在,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