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知大人有一项很重要的职司,掌管着整个承德府的矿产钱粮经济大权。
华宁县的矿产资源,在整个冀北都占据着极大的份额,而在华宁,之前这一块也是由蔡培林掌握的,后来汪聪这位县丞到任,就将这个权力接手了过去。
所以,叶时言和汪聪走得近,蔡培林觉得很正常,对这位同知大人,他没什么忌惮的。
“叶大人,蒋大人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蔡培林问道。
汪聪狠狠瞪了一眼蔡培林,“蔡大人,休要胡说八道!”
叶时言却摆了摆手,“你们这么大的礼节,知府大人担心闲话传到了钦差耳中,所以对此不喜,绕道走了。蔡大人对我这个解释可还满意?”
蔡培林没听出叶时言话语中的森冷之意,摇头晃脑道:“大人说笑了,是我等考虑不周,还请叶大人帮忙在知府那美言几句”
叶时言却懒得与他多废话,不耐烦说道:“蔡大人前面带着人先回吧,汪县丞,你进我的车轿,我有些话要问你。”
对上汪聪,叶时言说话的语气却显得有些不客气,但与他对蔡培林的生分相比,这是把汪聪当成自己人。
蔡培林这时脑中电光一闪,想到了刚汪聪说的一句话。
“正主可还是留在这的”
这个“正主”是什么意思?蔡培林心中有所猜测,但却不敢相信,但这时已经后悔在叶时言面前有所怠慢。
“叶大人,属下腿脚无力,能否行个方便,许我与大人同乘一轿?大家都是一家人,您说是吧?”
叶时言却冷哼一声,转身便走,汪聪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起上了车轿,然后车驾继续往前行走。
蔡培林直接被无视了!
“叶时言,他难道也是总督府的人?汪聪好像很怕他哼,管他是谁呢,不是自己人,大公子自然会收拾你,若是自己人,就算官儿比我大,敢如此瞧不起我,在华宁的地界上,也休想兴风作浪!”蔡培林心中暗道。
叶时言的车轿中,汪聪刚坐稳,抱拳正要对叶时言说话,忽然眼前一花,然后面颊剧痛。
啪!
他被扇了巴掌,叶时言直接给了他一耳光!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这等敏感时刻,你竟还敢如此招摇,当初真不该派你到华宁县!”叶时言怒斥道。
汪聪比叶时言年龄要大,虽然是下属,但这么被打耳光,简直就是无比巨大的耻辱。
但他竟然没有恼羞成怒,只是捂着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过后,低头对叶时言说道:“叶大人,属下知错了”
汪聪不得不忍下这样的耻辱,因为他虽然也是出自总督府,但充其量只能算是奴仆、下人,而叶时言,却是总督大人真正的肱骨亲信,是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郭老三人在哪?”叶时言直入主题,问道。
汪聪连忙回答,“被蔡培林父子两人关押在矿山深处,我的人有定期探视。”
“想办法把他带出来,这个人干系重大,以后由我来负责,你们就不用管了。”叶时言不容反驳的口吻。
“这叶大人,蔡培林只怕不会同意,那处矿山被他牢牢把持,郭老三这个重要筹码,他肯定不愿意放手的。”
叶时言又骂了一句废物,让汪聪身上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