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野性难训,的确不错,可那是因为这的的确确是一匹一等一的好马。
刚刚萧意意都没舍得伤它,突然跑出来一个人,居然把马给弄出血来了。
她顾不得别的,慌张又小心的扒开马鬃,想要找找马儿的伤口在哪,身后缓缓传来男人清润温和的嗓音:“这是汗血宝马,皮肤较薄,肩部和颈部汗腺发达,流汗会让人以为是在流血,没事的。”
萧意意蓦地一怔,回头看去,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不过眉眼间的温和,又有那么一丝丝的熟悉感。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他轻弯着眉眼,低低的笑出声:“你觉得呢?”
“什么意思?”
“你若是能记得,那我们便见过,你若是记不得了,那这便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什么玩意儿?
绕口令?
她显然不想要继续搭话了。
可男人和缓的嗓音,又一次缓缓的自耳畔铺展开:“就当做是初见吧,你好,我叫司马寒。”
萧意意眉眼一跳,“右相?”
“你知道我?”
她呵呵一笑,“当然,右相赫赫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自从住进左相府之后,陈叔和府里的下人,没少在她面前提起过右相此人,在他们的言语中,近乎将右相给神话了,不过还是保持着理应有的理性,并没有捧高别人,踩低自己的主子。
左相和右相,一直都是旗鼓相当的两股势力。
也是死对头。
萧意意当然知道,所以从一开始,便对这个男人竖起了防线。
司马寒不是听不出来她语气里淡漠的疏离和防备,不过这种带刺的话,听来倒是有那么几分野性,他眼里浮光流光,压了一层璀璨的光彩,随即缓缓的沉湎在他那双幽邃的黑眸中。
眉眼轻弯着,带着笑意,“右相是别人称呼的,你不需要。”
萧意意突然觉得很不适应。
冷不丁的,感觉有一道寒凉刺骨的视线盯在自己身上,她朝着视线来源看过去,正对上一双掩藏在面具后,高深莫测的黑眸,手指脚趾不自禁的蜷缩了下,莫名觉得心下打怵。
司马寒把着缰绳,骑马朝马场边缘走去。
刚到,顾白泽便伸出双手,眼含责备的看着她,“熊孩子,还不下来。”
萧意意立马跳进了他的怀里,被顾白泽给顺到了身后,大家长姿态般的护得好好的,沉暗的视线,漠然的落在右相的脸上,唇角牵起的弧度似笑非笑,“早就听说右相回国了,倒是没想到,会在这个场合上见面。”
“我准备的拜帖今早上送到了左相府去,不过我的人回来后却说,没见到左相你的面,还以为要等个合适的时机,没成想在宗家碰见了,着实有缘。”
右相脚踩在马镫上,利落的下马来,将绳子递给了驯马师。
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白色的巾帕,那动作,竟是下意识的想要去牵萧意意的手。
然而,有一双手臂他更快,就在司马寒差些距离的时候,那人已经将萧意意的手给托在了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