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主别墅门口的廊灯下,易丰脚下的阴影拉出去很长,覆盖着前院的花草,压重的阴影,挥也挥不开。
听见轻浅的脚步声,易丰将门推开一些。
踩着一地黎明惨白的冷光,厉怀安和易丰进到地下室去。
易丰提着一盏油灯,在前面带路。
头上有晕黄的小灯,但是灯光不强,他有意的低手,将脚下的路照亮。
下到二层,最后在一堵石门前停下。
“四爷,人在里面。”
厉怀安停下脚步,脚下踩着几滴血水,已经溶进了泥土里,颜色有些瘆人的黑。
他面无表情,耳旁听见空气里有轻微的撕扯声,很低很压抑的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犹如困兽。
薄暮搬来一张椅子,“四爷请坐。”
他和寒冽,一左一右的站着。
等厉怀安坐下之后,黑眸轻抬,慵懒的落在被扔在地上,绳子捆绑着,满身是血的查尔斯。
不远处扔着西装外套,身上的衬衫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颜色和款式,连双脚也被鞭子给抽打得皮开肉绽。
厉怀安只看了一眼。
“下手重了些。”
“惊着四爷了。”寒冽低声,而后走到查尔斯面前,抬起一脚,用力的踹了出去。
一秒不到的时间,查尔斯后背撞到酒柜,几瓶红酒震落下来,砸在他的头顶和肩膀上,殷红的酒液倾倒下来。
分不清脸上流淌着的,究竟是酒水还是血水。
他费力的睁着粘稠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隙,身子颤个不停,连带着五官都在轻微发颤。
虚无的视线,从男人的鞋子,一点点的看到腿上,再到腰腹,然后,是那张刀雕斧凿般的俊颜。
隔着一层血雾,明明仍然那么高高在上,可看着他却有种看阎王般的感觉。
“厉四爷,咳咳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厉怀安身子后靠,骨节雅致的手指撑了几根在唇鼻前,说话时,声音带笑,可面上却无半点笑意,“没想明白?”
查尔斯使劲咬着唇。
“还是装糊涂?”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半响,查尔斯再一次挣扎着抬头,露出一抹掺杂着血水的笑意,“还请厉四爷指点。”
他一张口,上下牙齿的齿缝间全浸瞒了血,看起来好似森森的獠牙,尤为可怖。
厉怀安抬了抬眸。
接着,易丰将一颗闪亮的东西扔到了查尔斯的脚边。
瞬间一刀解了他身上的绳子。
都被打成这样了,现场还有他们几个人在,无论是谁,身手都要高过查尔斯,的确是没有再绑着他的必要。
虽说估量过查尔斯目前身体虚弱的程度,可还是没想到,当易丰把绳子割开的时候,原本跪着的查尔斯,会一猛子的摔到了地上,正面砸下去,当时便砸出了一滩血。
没人管他,没人扶他。
等自己缓过来之后,才一点点的往前爬,抖索着手将东西给抓进手里。
低眸一看,海洋之心,以及里面装着的微型窃听器已经被挑了出来,装在透明的袋子里。
他黑眸瞠大,血水溶进了眼睛里,身体颤抖得厉害。
突然跪下了,“四爷饶命。”
“呵”厉怀安无愠无怒,却有着让人天灵盖都震颤的威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