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渊瞥了眼屋内床上,已经断了气的老夫人。
他眼底,没有一丝动容与怜悯。
他走到屋内,一撩衣袍,坐在了主位上。
“月丞相,老夫人病故了,你还请节哀顺变啊。老人活了够久了,也该尘归尘,土归土的趁着现在你还不忙,那咱们先聊一聊关于你大夫人的事情吧?”
月晟丰身子一抖,额头贴在地板上,抬都不敢抬。
他呐呐了半天,都没吐出一个字来。
君墨渊不由冷笑看向月晟丰:“月丞相怎么不说话?莫非,你这些年,喜新厌旧,早就忘了大夫人?大夫人为你生儿生女,为你操劳半辈子,你当年是怎么对她的?本太子今日,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解释,让你忏悔。但你要清楚,若你执迷不悔,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一味的狡辩逃脱自己的罪责。那就别怪本太子不客气,要彻底让本太子的太子妃,与你们月家彻底的断绝关系了。”
月晟丰心底惊骇不已,太子的话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要让月千澜和他月家断绝关系?
他们月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太子妃,怎么能说断就断?
而且,这血缘的关系,岂能那么轻易就断了,这未免也太儿戏了。
不不行,他说什么也不能承认当年的那件事。
若是他承认了,他一样捞不到好。
大夫人的事情,他必须得全力否认。
月晟丰打定了主意,便抬头看向君墨渊,讨好的讪讪一笑。
“殿殿下老夫人对千澜说的那些话,完全是她神志不清,快要咽气时候说的胡言乱语。老臣的大夫人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多年前,老臣才送了她去佛寺养身体。谁知道,大夫人习惯了青灯古佛的生活,她这一去,便不愿再回来。老臣,也是感到很无奈,当初老臣还亲自去请了大夫人。”
“可她见都不愿见我,直接出家了。哎事情真的就是这样,哪有什么内幕。千澜也真是,明明知道,她祖母病的糊涂,糊涂之人说的话,又怎能当真?殿下比千澜理性,想必,你一定不会相信老夫人临终的胡言乱语吧。”
君墨渊微微挑眉,冷冷问了一句。
“是吗?”
月晟丰连忙点头一脸献媚的笑。
“是的,自然是这样的,千澜她误会了,误会了这一切。”
君墨渊眸光闪过一丝锐利,他抿着薄唇,冷冷的凝着月晟丰的眼睛。
“月丞相,机会本太子给你了。可你却不要,依旧一意孤行,狡辩扭曲事实真相。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太子不给你这个岳父面子了。”
月晟丰身子一抖,脸庞立即有些微白。
“殿殿下”
君墨渊猛然起身,他一步步逼近月晟丰。
月晟丰眸底闪着惶恐,他颤着声音:“老老臣不知,殿下究竟是什么意思。”
君墨渊走到近前,他慢慢的蹲下身子,一把揪住了月晟丰的衣领。
他眸光阴寒至极,犹如千年不能融化的冰川。
“你不是不知本太子什么意思,你是在假装不知。月晟丰到了这一刻,你还是执迷不悟,还在否认。当年你是怎么对冯氏的,你别以为本太子不知道?其实,本太子早就查到了,本太子甚至还专门派了人到佛寺,一探究竟。没想到,本太子派去的人回禀,他们是见到了冯氏,可是却是一个疯了的冯氏。”
“而且,她不但疯了,她还中毒了。她的毒,已然毒入骨髓,药石无医了。月晟丰你可真够狠心的,对那么一个替你养儿育女的女人,你居然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冯氏被你活生生的逼疯,如今她的时间已然不多。本太子本来还想瞒着太子妃,本太子就是唯恐她知道了真相伤心,从而动了胎气,坏了身体。”
“可是这一切统统被你给破坏了。太子妃她知道了真相,她动了胎气,甚至见了红。你可知道,父皇和本太子对这个孩子是有多大的期许?月晟丰,往昔看在你是太子妃父亲的份上,许多事情,本太子都不与你计较。也多次,暗中宽恕了你的行为。可你,却不知收敛,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本太子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