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冷颜紧蹙眉头,眸底划过一丝暗芒,嗤笑一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王又怎能过多逾越呢。”
月千澜低声笑了,她等的就是君冷颜这句话。
所以她轻扬眉梢,看向凤英。
“听到没有,王爷不会插手,所以你把你所知道的,并且掌握的证据一一呈现出来吧”
君冷颜的脸色,有那么一瞬是难看至极。
这个月千澜,原来刚刚是对他用了激将法吗?她这是为了让凤英安心,再无顾忌?
凤英跪在地上,继续娓娓道来:“奴婢这里,有多次和沈老爷通信的信笺,并且还有他每次寄给我的银票。多年来,我都留了一份心,细心保存了。计划,谋划,让我做什么,在信笺上,一一书写清晰。”
凤英是万事俱备,她将那些信笺银票,从袖子里掏出来,举过头顶,面前刘大人。
“还请刘大人预览”
刘汉生没有丝毫犹豫,连忙令身边人接过这些证据。
沈雨婷的心,猛然下沉,手指无意识的掐着月倾华的手臂。
月倾华疼的蹙眉,低声喊了一声小姨。
沈雨婷猛然回过神来,贴近月倾华说道:“你想办法让人传消息出去”
月倾华也早已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她没有多问,轻轻的颔首点头。
随即松开了沈雨婷,趁着众人不备,偷偷给门口的一个小厮递眼色。
小厮眸光一闪,低下头,趁着众人不备,偷偷的退出了院子。
凤英这边,继续招供:“本来四姨娘的身体已经形容枯槁,根本活不到这么久的,是沈老爷让奴婢暂停用药,等待时机。前几日,他又给了奴婢一包药,说那药有令人神智不清的效用,再让奴婢稍微挑拨两句,四姨娘一定会乖乖的跑去前院闹,并且会把事情闹大。四姨娘气急攻心,起码她的死,就不会让人轻易从表面看起来像是谋杀。”
“呵我娘死的那么冤,父亲,你一定要替我娘讨回一个说法,否则,她会死不瞑目的”月初盈悲痛欲绝的跪在地上,第一次勇敢的看向月晟丰,声音坚定道。
月晟丰心里早已涌起惊涛骇浪,他没想到,事情的最后,居然会牵扯出沈岩。
他刚刚仔细看过,凤英交上来的书信与银票,那是沈岩的字迹无意,那银票更是沈家钱庄的。
证据确凿,且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任何人反驳。
凤英不卑不亢,害怕的劲头过了,这一刻,她也不再害怕了。
心里的愧疚与负罪,随着她一点点的坦白出来,已经慢慢的解脱出来。
“一旦有人怀疑四姨娘的死,就把一切矛头,都指向大小姐。他让奴婢做假证,故意诬蔑对四姨娘下药的人,是大小姐那个院里的丫鬟。种种迹象表明,大小姐确实差点遭到别人的陷害,巫蛊之术被按在身上,这可是一个一辈子都洗不脱的重罪。”
“明明是沈老爷害了四姨娘,怎么到最后,反被挖出什么布人,说什么是大小姐用了巫蛊之术呢?简直是笑话,这样的伎俩不觉得太过可笑吗?老爷,王爷,刘大人,还请你们明鉴,奴婢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点作假。”
最后凤英顺便,替月千澜洗脱了一下身上的罪名,并且再次叩首,向几位大人请罪。
月晟丰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他太阳穴处突突直跳,他猛然站起身,走到沈雨婷身旁,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厉声问。
“凤英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
“不不老爷,我也不知道啊。我哥哥做了什么,他从来不和我说,我也不晓得这件事的”沈雨婷脸色煞白,贝齿紧紧的咬着唇瓣,极力压住心底的慌乱,表面很镇定,可以说,她很聪明,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将自己彻底的摘清了。
月千澜的目的,可不是沈雨婷,所以她也没有戳破她的鬼心思。
月千澜抿唇轻笑一声,看向刘汉生:“刘大人,麻烦你将凤英暂时押入大牢,待搜集了更多的证据,再定她的罪吧,念在她知错能改,且认错态度良好,而且只是帮凶的份上,希望你能从轻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