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杨将军放心,咱们绝不会误事。”
见识过射声营火力的曹文诏沉声道,他知道杨大眼是大都护那帮老兄弟里是最莽的那个,他说能压制城墙,那就一定能压制。
下马的四百背嵬营士兵举盾在前遮护,杨大眼则是亲自领着射声营的士兵跟在后面。
古勒城头,看清楚那来的明军所携皆是火器后,没有轻敌的安巴犹豫起来,他曾听大汗说过当年明军的火器犀利,只是这些年他们遇到的明军,手里的火器就是听个响,从未真正遇到过善使火器的明军。
最后,两个牛录额真都没有下决心派骑兵冲击,因为那下马后的最后背嵬军身披重甲,又举着坚盾,阵型严密,山道不算宽阔,他们冲不破这铁墙,不但徒劳无功,还会折损士气,所以他们选择了坚守城墙。
距离城墙百余步,背嵬营的士兵们落盾,随后射声营的将士们在杨大眼的喊声里落位,铳手们排成了三个三段射击的横阵,而炮手们也是将虎蹲炮放下固定后,开始观察起城墙上的女真士兵的站位。
“都给老子把火药装实在了,虎蹲炮齐射,咱们先发个利市,叫那些女真蛮子晓得咱们射声营的厉害!”
解开的熊皮褥子前,杨大眼给自己那门淡金色的虎蹲炮死命地塞着一层又一层的火药和铅弹,其他炮手们也是纷纷高声呼应,而其他执火铳的士兵们开始面无表情地装弹,等待开火的命令。
古勒山城的城墙上,女真士兵们开始弯弓射箭,百余步的距离上,他们的长弓大箭依然具有杀伤力,弯弓齐射,一波又一波的箭雨越过百余步距离,落在了射声营的军阵里。
间或有射声营的士兵被箭矢射伤,但是阵型却始终未乱,这时候五十门虎蹲炮全部装填完毕,随着杨大眼亲自打响第一炮后,五十门虎蹲炮纷纷开火齐射,白色的烟气顿时弥漫于整个阵地,接着便是连环的响雷在古勒山城的头上回荡。
城墙上的女真士兵们直接被炸懵了,他们从未遭受过如此迅猛的火炮袭击,哪怕虎蹲炮的威力还不够大,但是散射的弹丸打中无甲的部位,依然能打死人。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架梯子冲!”
曹文诏拔刀喊了起来,这时候他身后射声营的鸟铳手们已经开始三段射击,那砰砰作响的鸟铳声中,弹丸打得那城墙上土石飞溅。
背嵬营的士兵们架起长梯冲向前方城墙,回过神的吴克善,也扯着喉咙朝手底下的科尔沁勇士们大喊起来,“冲上去,杀光那些女真蛮子。”
被虎蹲炮齐射的场面吓到的科尔沁勇士们终于清醒过来,然后他们争先恐后地涌向城墙,这时候城墙上被打懵的女真士兵慌忙重新靠近城墙,试图用弓箭阻止那些抬着梯子逼近的背嵬营士兵,只是射声营的鸟铳手们一阵接着一阵的射击压得他们根本没法还击。
虎蹲炮的齐射,并没有杀伤太多的女真士兵,安巴放眼望去,只死了十来个,都是没带面甲的蠢货被弹丸打穿眼珠,或者就是倒霉地直接被炮弹命中,那些受伤的只是轻伤,依然能够继续作战。
只是那些鸟铳手的射击已经压制住了他们,而且安巴不敢肯定第二轮炮击什么时候会到,他透过女墙看着城墙脚下嚎叫着接近的科尔沁士兵,只能大声吼道,“丢檑木和滚石。”
穿着轻甲的科尔沁士兵们已经有跑得快的甩出了手里的挠钩,然后拉着绳子就往城墙上爬,女真士兵们开始不要钱般地投掷起城头上堆积的滚木石块。
伴随着从城墙上惨叫着摔落的科尔沁士兵,虎蹲炮的第二轮齐射到了,刺激得那些后续冲上的科尔沁士兵更加发狂地攀登城墙,而这时候背嵬营的士兵们也架着梯子搭上了城头。
“放他们上来打!”
安巴发了狠,那些鸟铳手的射击几乎没有间断,还有那该死的火炮,他们根本没法用弓箭还击,迟早都要被人杀上城墙,与其打那么憋屈,倒不如真刀真枪地硬干。
背嵬营和科尔沁营的士兵们杀上了城墙,然后他们遇到了结阵的女真士兵,这时候射声营的鸟铳手们停止了齐射,而杨大眼也悻悻地停下了第三轮齐射。
城墙上,最血腥的肉搏战开始了,背嵬军的士兵们仗着重甲和军阵,和同样身披重甲的女真士兵杀得旗鼓相当,可那些科尔沁士兵却遭了殃,他们本就擅长骑战,不擅步战,更遑论是面对女真的重甲兵。
只不过女真兵再勇猛,也架不住背嵬营的士兵源源不断地登上城墙,尤其是曹文诏和贺人龙亲自率兵登城之后,和他们交战的女真兵再也撑不住,被打得节节败退。
挥刀搠死试图阻挡自己的牛录额真后,曹文诏看着兀自抵抗的女真兵,才知道鲁达所言非虚,这些女真兵果然是悍不畏死。
当杨大眼领着炮手们用火药炸开古勒山城的城门后,剩下的女真兵终于溃散,他们从城墙上逃进了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