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内喀尔喀部的两千勇士,便由你去挑选吧,记得我朔方的规矩,不分贵贱,只问强弱。”
高进很满意于宰塞的聪敏,最多三年,他就会挥兵北上,拿下察哈尔部,到时候这内喀尔喀部便是宰塞的。
炒花并没有感到不悦,内喀尔喀部他本就是要交给宰塞的,甚至于他很惊讶面前的朔方大都护压下了宰塞的野心,让他多执掌几年内喀尔喀部。
“炒花大台吉,本都护是要为这草原带来千古未有的太平,你们不是被征服的附庸,而是我朔方今后的柱石。”
高进笼络着炒花,比起年轻的宰塞,炒花这种政治经验丰富的老鞑子更适合帮他稳定草原的统治,另外他的话也是出于真心,就好比边军里达官达兵比比皆是,同样这草原上所谓的蒙古人,也是汉蒙混居交杂,难分彼此。
只要让蒙古人定居下来,察哈尔、土默特这些所谓的万户大部就再也难以召集那些鄂托克和底下的部落,既然能够太太平平地过上好日子,谁又会愿意为那些不知道体恤底层牧民的贵人们打生打死。
炒花能看得出高进的诚意,而他的见识也不足以让他懂得什么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个道理,他只是看到了高进给出的好处。
朔方军的庞大车队里,携带最多的货物首推煤炉,蒙古人逐水草而居,秋冬两季动不动就要长距离迁徙,对于取暖的需求可以说是最迫切的。
炒花在用过煤炉以后,就对剩下的青贮窖和薅羊毛等事物都深信不疑起来,手握着足以将整个左翼蒙古化作废墟的武力,那位大都护不需要诓骗他这个老头。
高进在牛心山逗留的第五日,来自大同镇的队伍终于到了,曹文诏这个在山西名声鹊起的猛将终于见识到了朔方军的强悍。
距离牛心山还有两百里的时候,他们就被朔方军的夜不收盯上,等他们抵近百里时,则是不知不觉间就被朔方军的骑兵包围了。
曹文诏是大同镇里难得几个敢和鞑子大军正面交锋的猛将,所以他才清楚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包围他们的朔方铁骑有多么厉害。
而沿途那三千具被插在木桩上的无头尸首更是让曹文诏的队伍上下知道,他们要去拜见的那位朔方大都护有多可怕。
“末将曹文诏,拜见大都护。”
见到高进时,曹文诏心悦诚服地折下了腰,这一路上他看到了不下万骑的达兵,他好奇下询问后,才清楚这近万铁骑都是被这位朔方大都护打服的蒙古各部献出的部中勇士,而且只是试探性地交谈后,他就知道这些草原勇士已经彻底服膺于这位朔方大都护。
“曹将军,敖汉部的人头在此,便交于你们了。”
堆积成山的脑袋,让曹文诏身后随行的那些大同镇的骄兵悍将们口干舌燥,虽说早就心里有所准备,可是真当三千颗真鞑首级摆在他们面前时,他们还是感到了畏惧,这个时候过来的路上朔方军对他们的那种无形的轻蔑彻底被他们抛到了脑后,每个人都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大都护,末将斗胆问一声,您挥军北上是要去哪里?”
看着面前雄壮威武的青年守备,高进看着曹文诏身后已自将首级装车的大同镇兵卒,略微迟疑了下后道,“广宁卫那里也有笔生意。”
曹文诏瞬间沉默下来,他明白这位大都护口中的生意是什么意思,这说明这位大都护手上还有不下三千颗的真鞑首级,想到自己这些年浴血边关,只斩首了一百多颗鞑子首级,他就有种辞官转投这位大都护麾下的冲动。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左副总兵对他虽然有提拔之恩,可是大同镇没有他的用武之地,要让边关太平,百姓不受鞑虏劫掠之苦,就只有眼前这位高大都护才能率兵威服草原。
一时间,曹文诏心里挣扎起来,他实在是受够了在大同镇的窝囊气,他不想整日枯守堡垒,只能被动地等着鞑子来劫掠边墙,攻打城堡,他也想去朔方铁骑,驰骋草原,讨伐不臣。
就在曹文诏犹豫的当口,忽地有朔方军的士兵来禀报,“大都护,夜不收捉了个喇嘛,那喇嘛自称是大元国师,喊着要见您,说有要事禀告。”
“有意思,带那喇嘛去帅帐,另外去请青龙寺的大和尚们过来,告诉他们抢饭碗的来了。”
高进笑了起来,这趟北上他可谓是准备充足,除了铁骑刀枪,诸般货物外,还有随行的密宗青龙寺的大和尚们来和那些喇嘛教的活佛们辩论弘法,当然要是大和尚们嘴皮子耍不过那些大喇嘛,他不介意送几个活佛去西天见佛祖。
这草原上就是活佛也得由他朔方都护府点头敕封,否则就是邪魔外道,要是再不识相,他不介意给布达拉宫换个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