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不少。
除了脱里外,河套诸部里和他一般想法的人还不少,只是如今大家都杀红了眼,想要自保就得壮大自家部落,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眼下猛克什力加上沙计和朔方三部,部众就超过四万众,成了河套诸部里最大的势力,可偏生那朔方部始终没有动兵,切尽、摆言太、吉能这三个大部就算想联合起来对付猛克什力部和沙计部,都始终有所顾虑,便只能先吞并四周小部,增加部众再说。
“眼下,咱们朔方兵马已有两千众,是不是该动一动?”
连着在草原上练兵练了几个月,人晒黑得跟个瘦猴似的张坚瞧着河套大乱,却是再也忍不住,找到了陈升,“升爷,不是我贪功,只是如今河套打得一塌糊涂,那些来咱们朔方投奔的逃难牧民都是有血仇的,而且眼下军中士气可用,切尽、吉能、摆言太不足为惧。”
“是啊,扫平了这三部,这河套就是高爷的了!”
中军帅帐里,张崇古也忍不住附和道,查干巴拉和哈日巴日这对带孝子,这段时间可是东征西讨,部众都翻了番,要不是古北寨那边运往大营的货物源源不绝,只怕都快要跟不上这两个家伙抢掠的速度了。
陈升没有说话,前不久二哥还让人带信给他,要他务必沉稳,河套再乱也与他们无关,只要好生经营朔方部就是,可是陈升眼瞅着河套打成那般鸟样,而且查干巴拉和哈日巴日还可着劲地挑衅切尽三部,他怕迟早是要打起来的。
“侯先生,你怎么看?”
陈升暂掌都护事,他不能轻易表态,至于自己那帮兄弟,他不用问也清楚他们都是盼着能打上一场的,所以侯三这位管着朔方部民政诸事的长史便极为关键了。
在大家心里面,有着举人功名的侯三便类似谋士之流,他说的话,大家还是愿意听的。
“河套诸部本有四十二部,连年厮杀吞并,再到如今怕就只剩下那些大部了。”
侯三缓缓开了口,自说了一套道理出来,那些大部吞并小部,将这河套的人口集中起来,岂不是有利于他们日后吞并,至于眼下既然鞑子们还有得打,他们何需凑这个热闹。
“我见过那位素囊大台吉,他是个有野心的,咱们不动,他自不会管套部打生打死,咱们要是动了,除非能毕其功于一役,将切尽、吉能、摆言太这三个大部一举吞并,他必定会出兵,到时候咱们便要陷入各部围攻,所以大家都有些耐心,等老爷回来再说。”
侯三的话,直接说得张坚张崇古没了声音,他们虽然求战心切,可到底还是知道什么是大局,于是只能加倍地操练手下兵马,可是朔方部里那股求战的心气并没有被压下去,反倒是越发炽热起来,不管是老部众还是新部众,都是盼着高进这位都护大人回来,踏平各部,征服河套。
骆驼城里,赶到总兵府的高进自不晓得草原上形势大变,那河套诸部如今已经隐隐形成切尽和朔方两个大势力对峙起来,哪怕他不想操之过急地拿下整个河套,可是河套诸部里除去被他打服的猛克什力和沙计外,剩下的大部都已经下了决心,等吞并完那些小部,整顿完兵马,便要和他决一死战,哪怕杀得河套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
檀木大桌上,铺展开的延绥镇地图上,高进手指着神木堡关墙外,朔方部如今驻牧的九股水一带朝杜弘域道,“大公子,此番我在草原上灭了大蟒、阿计二部,又击溃了猛克什力和沙计部,杀割首级两千有余,愿为大公子贺。”
杜弘域因为秦王谋逆案,得了朝廷酌情提拔,成了延绥总兵,领镇西将军印,可谓是风头一时无二,只是比起他父亲杜文焕来,杜弘域的资历功劳落在延绥镇各家将门眼中,仍嫌不够,所以哪怕眼下杜弘域当了总兵,可是那些将门仍旧是老样子。
高进这两千颗首级,若是做实成军功,不但可以稳固杜弘域的总兵位子,同时也可以极大地震慑骆驼城里那些将门。
“小高果然是我的肱骨之臣,‘这一仗’你说怎么打?”
杜弘域听到两千颗鞑子首级,饶是他也忍不住倒吸口凉气,这要是不算三大征,怕是本朝第一军功了。
“大公子,依照末将的意思,等末将回到草原,自让猛克什力部和沙计部引兵到神木堡外关墙出没,烽燧点燃烽火后,大公子只带本部人马和神木卫营兵,轻兵出塞,过古北寨再到九股水盘恒几日就是,只是到时候务必要清理军中他处探子,等到今冬下雪前,大公子方自带着那两千颗首级凯旋得胜,想必到时候定能叫这天下震惊。”
高进手指从骆驼城到神木卫再到朔方部,口中的这番话直叫杜弘域情难自禁,“好,小高,此战过后,我必定促成这朔方都护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