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的,他们的诅咒是会灵验的,于是还有人跪在了地上。
当这些贵人和台吉被押近大营后,陈升身后的八百多牧民没有离去,包括阿都沁夫在内的年轻牧民们,想要拜见高进这位新主君。
这时候早已得了消息的高进,骑着匹黑色的骏马,带着身边的亲卫出了大营迎接凯旋而归的陈升,陈升这仗打得干净利落,最关键的是他彻底收服了大蟒部,今后足可以独当一面。
落日的余辉下,阿都沁夫见到了自己主君口中的主君,那是个威武高大的青年,面容冷峻,他的目光扫过他们时,会让他们情不自禁地低下头,不敢与之直视。
“二大”
“二哥!”
陈升本想唤二哥,可是想想如此场面,自己该为二哥在这些新降之众面前树立威严,只是他刚下马开口,就被同样下马的二哥一把抱住了,拍着他的肩膀道,“阿升,做得好。”于是他最后依然如同往常那样喊了二哥,脸上笑得开心。
“你们都起来吧,来,阿升,为我说说这一仗,你是怎么打的,还有哪个是大蟒部的王爷?”
当着众人的面,高进执着陈升的手用蒙古话大声问道,陈升在大蟒部的所作所为他其实早已尽晓,他现在是要让道旁的那些牧民都知道大蟒部发生的事情。
陈升当下自是先让人将那关着阿拉坦的木笼抬出来后道,“二哥,这便是那大蟒部的阿拉坦王爷!”接着陈升便将他如何打下大蟒部的事情一一道来,说到阿都沁夫的时候,更是让这位穿着甲胄的百夫长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二哥,这便是捉了阿拉坦王爷的阿都沁夫。”
这时候道路两旁挨着近的牧民们听到这番话,都是满脸羡慕地看着这个好运的养马奴,而随着他们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多的牧民都知道了阿都沁夫的故事。
“阿都沁夫见过贵人!”
站出来的阿都沁夫,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高进,最后只能这般说道。
高进也不在意,只是走到阿都沁夫和那些原大蟒部的牧民跟前,
“阿都沁夫,还有你们,我问你们,若是这位阿拉坦王爷逃脱了,然后带着军队回来要夺走你们的牲口还有你们的所有,让你们回到过去的日子,然后那些贵人台吉继续们穿金戴银,喝酒吃羔羊,而你们却要饿着肚子和牛羊挤在一起取暖,还要祈求他们发善心,不会在喝醉了酒后毒打你们。”
高进几乎是怒吼着这般问道,声震四野,不但是阿都沁夫他们听得清楚,就连道路两旁的牧民们都听到了,然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阿都沁夫,告诉我,你会选择怎么做?是继续做回这些贵种口中卑贱的养马奴,还是愿意拿起你手里的刀和他们拼了,告诉他们,这个世上没有什么贵种天生高人一等,只要一息尚存,血不流干,便和他们战斗到底,不死不休!”
看着面前怒吼着咆哮着,问着自己,阿都沁夫觉得浑身都在发烫,他想起了过去那个被贵人们的鞭子抽得在马厩里打滚身上沾满马粪的自己,他握着刀柄的手背上青筋直跳。
“回答我,你要怎么做?跪着生,还是站着死!”
“和那些贵种拼了,血不流干,便和他们战斗到底,不死不休!”
阿都沁夫咬着牙,大声道,可是这时他耳边如雷般的咆哮声响起,“响亮点,我听不见!”
“和那些贵种拼了,血不流干,便和他们战斗到底,不死不休!”
阿都沁夫的喉咙都因为太过用力而变得嘶哑难听,可就是这嘶哑难听的声音却直冲云霄,而这时候高进才看向阿都沁夫身后那些原大蟒部里一无所有的牧民们,继续怒吼着问道,“你们呢?”
“和那些贵种拼了,血不流干,便和他们战斗到底,不死不休!”
“和那些贵种拼了,血不流干,便和他们战斗到底,不死不休!”
“和那些贵种拼了,血不流干,便和他们战斗到底,不死不休!”
先是杂乱的声音响起,接着那些牧民们的吼叫声渐渐变得整齐起来,八百多人声嘶力竭的怒吼如同恶龙的咆哮,让那些如同丧家犬般哀嚎诅咒的大蟒部贵人台吉们被吓得面色苍白,有人跪倒在地,有人失了禁,更有人哭号着,“伟大的成吉思汗,您的血脉正在被羞辱长生天啊,请降下神罚,惩罚这些不敬的贱种”
可是他们的声音在那越来越整齐的吼声中化作虚无,掀不起半点波澜。
落下的红日即将跌落地平线,只有那火烧云的天空红彤彤的,好似在滴着血。
那滚滚如雷的吼声在天际四野回荡,所有的部落所有的牧民们都听到了这吼声,那些血性尚存的年轻牧民们欢欣鼓舞,浑身颤抖不能自已,年老的牧民们则是目瞪口呆,惶恐地跪倒在地,唯恐这大逆不道的声音触怒长生天,降下神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