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取。”
范秀安亦是很满意范勇的表现,他和高进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倒是头回见到高进如此上心。
“高兄,那卫癞子可是已经死了?”
等范勇离开,范秀安才朝高进问道,白日卫癞子召集了城中他手下的亡命徒出城,可是声势不小,当时范秀安便猜这卫癞子多半是有去无回,只是想不到高进回来的这么快。
“不满范兄,我这趟回来,便是给刘佥事送回礼,只是这事情我不好出面去办,还得麻烦范兄。”
看着高进轻笑间眼里闪过的那抹森冷,范秀安便明白高进口中所谓的回礼怕不是卫癞子的脑袋,不过能给刘知远添堵的事情,他怎么会拒绝,“高兄放心,这事情我应下了,只是不知这回礼何在,我现在就差人给刘佥事送去。”
见到范秀安神色,高进知道范秀安心里怕是始终记着刘知远的那笔账,要是有机会,范秀安绝对会弄死刘知远,当即笑呵呵地说道,“这回礼自是让人带了。”
“那就行了。”
范秀安压根就等不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他不过是一介商贾,再说眼下这事情也算不上什么报仇,只是出口恶气罢了。
高进自和范秀安一起出了书房,很快这货栈里的打手头目便从杨大眼他们那里接过了摆放了卫癞子首级的木匣,接着在范秀安开了五两的赏银后,便兴冲冲地带着这木匣往内城的刘府去了。
“对了,范兄,这卫癞子已死,但是他两个手下却是投靠了我,今后还得请你关照一下。”
“高兄好手段,这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范秀安看着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件事的高进,愣了愣随即大笑了起来,说起来卫癞子一死,这神木县怕是要乱上一乱的,原本范秀安也有些心思,可是没想到高进早有成算,他那点心思倒是不值一提了。
“范兄,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出面,就麻烦你遮掩一番了。”
侯大和陈四接手卫癞子的势力后,总是要再寻个靠山的,高进不想旁人知道侯大陈四和自己的关系,便得使个障眼法,没有比范秀安更合适的人选了。
范秀安何等精明之人,高进的暗示,他自然也听了出来,不过他倒是一点都不介意,那卫癞子的势力虽然上不了台面,却有大用,对他范记商号来说,亦是不无裨益。
神木县外城,城东靠近内城的庆余堂前,带着两个货栈打手的范勇拍响了门板,吵醒了半条街,黑暗中有人探头探脑地窥视,两个货栈打手亮了刀,把人给吓了回去。
没过多久,有伙计骂骂咧咧地卸了门板,“直娘贼,大半夜地拍”
只不过这话骂到一半,开门伙计看清楚范勇和后面两个提刀的彪形大汉后,立马惴惴不言,脸也吓白了,“范、范爷,小人不知道是您”
“废话少说,赶紧去叫柳大夫,就说我找他有要事!”
范勇没管那吓得差点就打自己嘴巴子的伙计,进了门后就在庆余堂的大堂里坐下,只让伙计去喊他口中的柳大夫。
这庆余堂是神木县最大的医馆和药堂,主人原是宫里的御医,告老还乡后开了这庆余堂,堂里坐馆的大夫有好几个,范勇认识的那位柳大夫说起来还是那位胡御医的关门弟子。
不多时,那位柳大夫便披了件外衣匆匆忙忙地出来了,“你先下去吧,我自陪范先生说话。”
灯光下,那柳大夫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年岁不大,面白无须,看上去倒像是个翩翩公子,多过像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
“柳大夫,无事不登三宝殿,范某此来,是有事相求?”
“范先生,您对我有大恩,有什么事不妨直说,随风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柳大夫,范某有位恩公,乃是边地百户,向来保境安民,爱护百姓,只是治下没有医馆药堂,他才请我为他寻一位医术高超的大夫,愿以重金相聘。”
柳随风见范勇说得认真,又是一脸的诚恳,可他却免不得满脸错愕,什么时候这边地百户能和保境安民,爱护百姓搭上边,自己这位恩公怕不是得了失心疯吧!
“柳大夫,范某所言,句句属实,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前去一观,然后再做决定。”
范勇知道柳随风在庆余堂的处境,他虽是胡御医的关门弟子,可也着实招人嫉恨,不说别的几位坐馆大夫,就是胡御医那几个儿子也是不喜欢他,迟早都是要被逼走的。
柳随风动心了,老师年岁已老,他要是继续待在这庆余堂,怕是会闹得老师家中不宁,若恩公没有骗他,去那等百户治下,倒也不失为个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