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急着回府,直接乘坐范记商号的马车倒也说得过去。
只不过两人刚往前走没几步,那带刀随从却猛地变了脸色,察觉到不对劲,“咱们府邸在西边,你们怎么往东”
这带刀随从话未说完整,面前就猛地刮起了狂风,原来是王斗如同虎豹般猛地扑面而至,他的手刚握在刀柄上,整个人就好像被奔马撞到,倒飞了出去。
从雪地里爬起来,王斗看着被这番变故吓呆的车夫,嘴里念叨着,“我最讨厌聪明人了!”
看到如同恶鬼般朝自己走来的王斗,车夫吓得刚要张口,就被王斗一拳砸在脸上,然后打晕了过去。
收拾完车夫,王斗才走向那趴在雪地里没有起身的带刀随从,用麻绳把他给绑了个结实,嘴巴上也塞了布条,和车夫一块儿丢进了车里。
看着一副强人做派的高进,刘管家被吓得够呛,在集香楼的时候,他瞅着高进拔刀那时候起,就觉得这高大青年不是好惹的,果不其然这位是个狠角色。
“这位好汉爷,不知道怎么称呼?”
“刘管事,贵府怎么走,还得劳您指个路?”
高进掀开了车帘,好让刘管事能看清楚前面的方向,“刘大人既然答应了范大掌柜,咱们还是快些去贵府才是。”
刘管家被高进一只手揪住脖子后面,也只能老实地指路,这时候他对于自家老爷的吩咐,实在是不怎么看好,眼前这位高大青年可是个精明的主儿,那假账本只怕未必瞒得过他,至于让府里的家丁捉人,只怕他未必能寻到机会逃出生天。
离着刘府只剩下一条街道的距离时,高进揪着刘管事回了车厢里,这时候那带刀侍卫正清醒过来,看到高进和刘管家时便挣扎起来,只是他刚没挣动几下,就被高进一刀鞘拍在后脑上再次昏了过去。
高进下手极狠,光是看的,就让刘管事觉得疼,“这位爷!”
“老刘是吧,刚才刘大人和你说了什么,我不是很感兴趣,但左右无非是让你拖延时间,或是趁机通知贵府的家丁,又或是拿假账本应付我。”
“我这个人向来喜欢以德服人,咱们得讲道理,范大掌柜既然给了钱,刘大人也答应下来,那是不是该把账本交给范大掌柜?”
“啪!”
“我看老刘你是个实诚人,待会到了贵府,咱们也别玩那些虚的把戏,你把账本拿了,咱们早点回来交差,对大家都好。”
高进说话的时候,那车夫也醒了过来,于是同样挨了他一记刀鞘。
刘管家看着口上说着要以德服人,可是手中刀鞘上却隐隐有血滴落的高进,只能呆呆地点头称是,眼前这位爷年纪不大,可这行事周密,下手也毒得很,他这把身子骨哪里经得起折腾。
很快,刘府便到了,从马车上下来时,高进站在刘管事身后,示意王斗上前敲门,不多时便有守夜的门禁子过来就着缝里问话,听到刘管家的招呼,才连忙去边上开了侧门,将高进他们迎进府里。
有着高进先前在车上的警告,刘管家哪里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便一路带着高进二人直往书房而去,路上他不是没想过要呼喊府中家丁,可是一想到那先前在街道口被高进扔到雪地里昏迷不醒的两人,他那点心思就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爷,这里便是老爷的书房。”
刘管家带着高进到了书桌前,然后指着上面几本道,“账本都在这里了!”
“阿斗,你看着他。”
高进拿起几本账本翻看起来,只是看了几行后,他便放了下来,倒不是他看不懂这些账本,而是太过耗费时间和心力,而且高进始终觉得这刘管家有所隐瞒,于是便亲自在书房里搜索起来。
结果倒还真又被他找到本账本来,还是他试着敲打地砖和墙砖时找到的,当看到高进从书房墙壁上挖出那装着账本的木盒时,刘管家的脸色煞白一片,而高进看到后便晓得自己找对了。
打开那账本,上面用的都是隐喻,不过高进依稀能猜得出来,这上面记的是刘知远行贿的记录,这倒是很符合这位刘佥事的行事作风,这玩意估计便是他拿来保命用的。
“刘管家,咱们走吧,让刘大人久等可就不好了。”
“这账本你不能拿。”
刘管事忽地像是条拼命的老狗一般拦住了高进,他几乎是用哀求的目光看着高进。
“不拿也成,但你得告诉我,范大掌柜要的账本是哪本?”
出乎刘管事的意料之外,高进的答复让他直接愣住了,但随即回过神的他拼命地点起头来,接着从剩下的账本里挑了一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