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仍旧是显得寒酸,自不会被刘府家丁们放在眼里。
“这位爷,小的丁四,乃是奉高爷之名,来贵府找一位叫王定的。”
丁四郎挺直了腰板走上前,报出了自家名号,那把门的刘府家丁愣了愣,一时间心思各起,但最后还是没敢使绊子,只是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帮你问问。”
丁四郎也不急,就在刘府大门前等候起来,过了没多久,只见刘府侧门打开,一队持矛披甲的黑衣家丁走了出来,打头的边上正跟了先前和他说话的刘府家丁。
“我是王定,你就是丁四。”
王定看向丁四郎和他身后那几个货郎,得了答复后,又看到丁四郎手里那袋银钱,于是点点头道,“高爷吩咐过,出城以后你做主,咱们听你号令行事。”
正说话间,那刘府里又出来几辆大车,上面装了帐篷煤炉粮食等物资,王定从最前面那辆大车上取了几套黑布棉衣,递给了丁四郎他们,“高爷说过,咱们这趟出去,怕是得好几天回不来,这些棉衣你们穿上,莫要冻坏了,另外高爷也留了话,那袋银钱里,你们可以先各拿一两回家和家人说下情况,省得他们担心,我等自会在这里等你们。”
接过棉衣,听着王定这番话,丁四郎他们都是大为感动,谁都想不到高爷会替他们想得那么周到,而且他们明明什么活还没干,便许他们先拿银子回家,要知道他们平日里走村串庄,一个月下来也赚不到这一两银子。
丁四郎解开了皮囊,给其他货郎发了银,然后给了刘黑子二两,“刘黑,我老娘那里麻烦你去一趟,也请你浑家帮忙照看下。”
“四郎放心,我等会自把你阿娘接去我家,和我浑家正好做个伴。”
刘黑一口答应下来,收下银两后便和其他人走了,听到他们对话的王定则是朝丁四郎道,“你就不回去看看,咱们这一走,这回来的时日可说不准?”
“高爷既然这般看重我,我自当为高爷效命。”
丁四郎抱紧了手里那袋银钱,他当然想回去和老娘报喜,也好叫老娘知道,他如今有出息了,遇到贵人,说不定日后还能光耀门楣呢!
只是这袋银钱是高爷亲自交到他手里的,丁四不敢交给王定他们掌管,更不敢独身一人带这么多钱回家,便只能请人代劳。
王定听罢笑了笑,他不在乎丁四郎是什么人,只要对高爷忠心就行。
货郎们去得快,回来得也快,毕竟他们平时就是经常离家在外,只是到了冬天才极少出门,不过这一趟又是有银子,又有那位高爷的兵马随行,所以各人家中都没什么担心,反倒是家家欢喜,就连丁四郎的老娘也托刘黑给他带话,叫他好生做事,不要给贵人丢脸。
“咱们走!”
见货郎们到齐,王定自喊他们上车,于是一行人坐着车在细碎的风雪里往北城门而去。
刘府里,高进带着陈升王斗他们回来后,一路跟着丁四郎的杨大眼自是向高进禀报,“这丁四还不错,二哥果然没看错人。”
“大眼,你去召集兄弟们,顺便叫上二狗,咱们要出趟远门了!”
杨大眼不及细问,就匆匆离开了,只是不多时,剩下的同伴和李二狗那队家丁便到了刘府前院,就连刘循都被惊动了。
“老弟,怎么了,是为兄我招待不周吗?怎么说走就要走了!”
刘循还想着今晚留宿高进,到时候让刘五福从府里婢女里挑个好看的送到高进房里暖被窝,却想不到高进午后出了趟门,就要离开了。
“不是老哥招待不周,实在是小弟有要事,得和范大掌柜走一趟。”
高进和刘循走到一边,将范秀安请他帮忙的事情简略地说了遍,这才让刘循安心。
“老弟,这奴大欺主,必有所恃,你去了神木县,可得小心点,那边毕竟是卫里所在。”
刘循皱了皱眉,神木县里范记商号那位掌柜,他也听说过,据说是范家人,和卫里的指挥同知欧信有些关系,按着刘循的意思,这粮食里掺沙土乃是边地大家心照不宣的规矩,更何况这又有可能牵扯到卫里,高进实在没必要去趟这浑水。
“老弟,你可得想清楚,那范大掌柜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说是请你帮忙,搞不好是在坑你。”
范秀安是绥德商帮的大掌柜,照道理刘循不该拆他的台,可他和高进确实投缘,事到临头,终究是忍不住劝道。
“老哥的提醒,小弟记下了。”
看着一脸关心的刘循,高进谢道,同时心里也暗暗警惕起来,若是路上范秀安能和他如实说清楚情况,那大家还能做朋友,不然的话,少不得他要仔细防着范秀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