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自己若是贪图钱财坏了高爷的大事便叫他不得好死。
“丁四,我信得过你,你们且喝酒,喝完了便去刘副千户府邸,我那里留了人,他叫王定,自会和你们一块儿出城。”
高进没让丁四郎继续发毒誓,而是起身说道,接着便带着陈升王斗他们走了,他还要去范记商号拜会下范秀安,商量下何时去骆驼城见关爷。
“恭送高爷。”
高进他们走了,丁四郎再次坐下时,恍如隔世,他兀自不敢相信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是他眼前那袋银钱却做不得假。
“几位,刚才高爷的话你们也听见了,高爷的为人我就不多说了,这高爷交代下来的事情,咱们可得办得漂漂亮亮,不能叫别人说高爷看走了眼,识人不明。”
丁四郎收好那袋银钱,看向四周的货郎,如今大家都是同班,有些话自该说清楚,“咱们平时过去也互有嫌隙,但眼下咱们都是为高爷办事,谁若是互相拆台,那就别怪我丁四不客气。”
“丁四,既然高爷让你当头,俺就听你的!”
货郎里,脸上有痣的刘黑子率先道,他这一开口其他剩下的货郎也都附和起来,“不错,咱们听你的。”
“好,既然大家都听我的,那照我的意思,这顿酒咱们且先存下,先把正事办了,等回来咱们再喝个痛快。”
高进点的那坛三年陈的杏花酿还剩下大半,可是丁四郎不愿耽搁,其他人听了也没反对,便是有好酒的也知道这个时候正事为重。
“掌柜的,这坛酒帮咱们封起来,下回再来喝,这些吃的帮我们包起来。”
丁四郎朝掌柜的喊道,说话时底气十足,就连向来有些弯的背脊这时也挺得笔直了。
“丁四,你小子这是遇贵人出息了啊,以后跟着高爷发了财,可要多来光顾才是。”
掌柜的一边说道,一边自让伙计封了酒坛,又用油纸包了剩下的牛羊肉给丁四郎他们。
“好说,好说!”
丁四郎回着话,然后带着货郎们出了酒馆,哪怕外面天寒地冻,可是一群人心里都热乎着,只想着赶紧办妥高爷交代的事情。
只不过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身后始终跟了个人,这个人不是旁人,赫然就是杨大眼,高进再慷慨大方,也不可能就这样给丁四郎二百两银子,一点后手都没有。
神木堡城东,是范记商号的驻地,高进他们赶到时,这商号前的偌大空地上,伙计们正在往车上装货,这些都是范秀安答应送去河口堡的物资,因为煤炉和蜂窝煤,这数量上便翻了几番。
“高爷,您来了!”
正指挥着伙计们的老掌柜看到高进一行,便立马迎了上来,他可是清楚得很,这位高爷在自家老爷心里分量可不一般,就是神木县的那位指挥使大人都比不上。
“老掌柜辛苦了,贵号为我河口堡百姓操劳,高某日后必有厚报。”
范记商号是神木堡最大的商号,范秀安贵人事多,日后自不会常待在神木堡,今后反倒是要和面前这位老掌柜多打交道,所以高进亦是客气得很。
“高爷哪里话,这都是老汉该做的。”
老掌柜被高进说得颇为高兴,不过面上仍旧矜持,只是请高进他们进商号里去。
“老掌柜,那些便是范兄说从内地运来的粮食,我可能去瞧瞧!”
当日河口堡里,范秀安曾和高进说过,他手头上有一批陈粮,可以低价出给他,如果只是陈粮,高进自是无所谓,怕就怕不是陈粮那么简单。
“高爷但瞧无妨。”
绥德州是旱码头,西北的物资运输转运都要走绥德州,作为整个绥德州最大的商帮,绥德商帮自然有为数众多的仓库,干着倒买倒卖的生意。
范秀安口中的那批陈粮,还是三年前从湖广运来的,最后剩了批压仓的没脱手,原本范秀安是打算转手给神木卫,现在则是半卖半送地转给了高进。
“那就有劳了。”
走到一车粮食前,高进身边,王斗自上前随意拿了袋出来,然后用刀挑了袋口的麻绳,接着便露出了里面的陈粮,看着发黄的米粒,高进也没在意,这陈粮本就是这个样子,反倒是王斗陈升看得有些发愣,他们从小在河口堡吃小米饭长大,几时见过这南方的大米。
高进伸手插进米袋,抓了把放到鼻子前闻一闻,只要没有发霉,这陈粮便和好粮也没什么区别,只是这一抓却叫他发现了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