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带兵接应,谁曾想田副千户带了兵马拦路,不但想要戕害同僚,更是没把您放在眼里?”
刘循是不学无术,可是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当纨绔子弟的时候就无师自通,更何况他也不全是说瞎话,只是他这一开口顿时让田安国气得大骂起来,“姓刘的,你莫要胡说八道,我几时要戕害同僚了,又”
“田副千户,高百户乃是奉大人之命,押送要物过来,你一过来就要高百户把东西交给你,而不是送去千户所,倒不是道你安的是什么心!”
听到刘循的话,徐通顿时面色变得阴沉,不过心里面对这纨绔子倒是颇为改观,这该递刀把子的时候,这纨绔子还是挺麻利的。
哪怕徐通是千户,要对付田安国这样的老资历副千户,也要讲究个师出有名,不然冒冒然就把人给弄了,这神木堡里的人心就乱了。
“田副千户,高百户乃是有大功的,他押送过来的也不是什么普通事物,而是整整数十级鞑子人头,那可是够咱们神木堡上下都得到好处的功劳啊!”
徐通的声音变得尖利高亢,叫整条大街上的人都听了个清楚,“你就这么急着想要独吞吗!”
田安国终于勃然色变,本以为徐通不在意那些鞑子首级,只是想让自己和刘循趁机为此翻脸,顺便打压高进这新冒出头的后起之秀,却想不到徐通真正的目标是自己。
“大人,您可休要胡说,下官并无那等心思。”
情急之下,田安国忍不住朝徐通上前道,而这上前的几步路便成了田安国的催命符,只见徐通顿时慌乱起来,高声喊道,“田安国,你想做什么,好大的胆子,还想胁迫本官不成!”
“大人小心。”
刘循看到徐通退让,也是福至心灵,很是配合的一声大吼,便朝田安国扑去,他这一喊一扑,顿时让田安国毛骨悚然,只是他尚未反应过来,人已下意识地拔刀出鞘,而这一下拔刀更加坐实了他要犯上作乱的罪名。
“好个田安国,反了,反了,高百户,与我拿下这乱贼。”
徐通喊得更响亮,高进这时候终于动了,就在田安国心神失守,拔刀后又有些茫然手足无措的时候,猛地跨步间,便制住了这位副千户。
田安国年老体衰,哪是高进的对手,被高进扭住握刀的臂膀,脖子又被抓住,顿时间想反抗也反抗不了,至于四周那些他手下营兵,更是被这变故吓得不敢动弹,方才的情形他们都看在眼里,众目睽睽之下,田副千户确实对着千户大人上前拔刀了,田安国对他们固然不错,可谁愿担着杀头的风险出来为田安国说话。
“大人,你们这是串”
被高进一下制住,田安国才彻底醒悟过来,徐通是趁机向他下手了,可他喊冤的话还喊出口,边上的刘循已是正气凛然地大喝道,“好贼子,还敢污人清白。”同时更是一拳砸在田安国嘴脸上,叫他掉了半嘴牙,更是疼得连话也说不完整。
“来人,把田副千户带下去。”
徐通喊了家丁上前,把田安国给死死按住,带回了千户所,他本来没想过就这般直接除了田安国,可机会当前,他也就顺水推舟地做了。
“高百户,刘副千户,要不是你们,只怕我就要被田安国这厮给害了。”
该说的场面话还是得说,徐通自和高进、刘循又当众说了番田安国妄图欺上瞒下,独吞军功的企图被当众揭穿后想要杀人灭口的故事,才领着家丁压着同样有犯上作乱嫌疑的田安国麾下营兵返回千户所。
来了这么一出后,高进和刘循那顿酒自然是再也喝不成,高进带着手下兵马压着那车人头同样跟去了千户所,他现在只想早点交割完这批鞑子人头后回河口堡,徐通他们这里勾心斗角地实在厉害,光是想着要如何应对就叫他伤透了脑筋。
“二哥,这一个副千户,说没就没了?”
队伍里,陈升代表众人问出了这个问题,高进回头看了圈,就知道陈升王斗杨大眼他们压根就没瞧明白自打到了神木堡后这一连串的动静,不过这也难怪,他这些同伴都太淳朴,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和尔虞我诈。
见高进没有回答,陈升他们也没有说什么,他们晓得既然高进选择不解释,那必然是有他的道理,只不过这刚来神木堡,就看到一个副千户像是死狗一样被拖下去,着实是叫他们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