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自己带着英娘她们管理堡寨内女眷秩序,省得那些妇人们互相厮打闹起来。
听着木兰细说,高进才恍然明白过来,边地女人都是性子泼辣的居多,而且女人吗,大多心眼比较细一点,河口堡这地方又穷困,就是一针一线都能起争执,昨日狼烟一点,河口堡下面村子里那些妇孺进了堡寨里避祸,里面可不缺和堡寨里妇人素有仇怨的。
要不是还有鞑子的威胁压着,只怕那些妇人们自己就先能厮打起来,后来高进归来,鞑子被打退的消息传回来,所有的青壮男人都被留在堡寨口,也亏得木兰带了英娘她们巡视街面,否则指不定堡寨里那些妇人能闹成什么样!
高进听罢也是沉默,他倒是不觉得这有多可笑,自古道人穷志短,边地苦寒,那些穷困人家的女子有时候甚至还要掩门卖笑去当土娼,只为了几个铜钱罢了。
这堡寨里的女子们有仇怨争吵,说穿了还是太穷了闹得,因为穷所以什么东西都要争!
什么都争,怎么可能不怄气以至于结仇!
“木兰,这个冬天,我打算组织堡寨里的青壮们修水渠,修道路,我想了想堡寨里的女子也不能闲着,等会儿回去你出面,就说我愿意花钱雇她们给做工的青壮们浆洗缝补衣服,有针线活好的,你也组织起来,给阿升阿斗他们量了尺寸做衣服。”
高进想了想,河口堡今后是自己的地盘,比起古北寨其实更加重要,毕竟古北寨孤悬塞外,又有总兵府那层关系在,日后真要做大了麻烦也多,自己规划的那些产业倒是不能全放在那里,还是在河口堡比较踏实。
“又要花钱。”
听到高进又要花钱雇女工,木兰一下子眉头蹙紧了,朝高进压低了声音道,“老爷,咱们钱再多,也不能这么花啊!”
“这也花不了多少钱吧?”
高进算了算,雇堡寨里的女子做些浆洗缝补的活,还当真花不了多少银钱,一个冬天下来左右也不过百把两的样子。
“老爷,帐不能这么算,这里花个百把两,那里用个百把两,用不了几次,那就是千把两银子没了,等到开春,就算商队能直接去鞑子那里做买卖,这一来一回又是两三个月,这要是万一中间出什么事需要用银子可怎么办?”
木兰认真地说道,甚至还比划着个高进算起了账来,在她看来既然给那些青壮们发了工钱,那他们家里的婆娘出来干些缝补浆洗的活儿也是应该,哪有一家人做工拿两份工钱的事情。
“这样不太好吧!”
听到木兰盘算着要怎么让堡寨里那些妇人女子打白工,高进不由犹豫道,不过最后在木兰凶狠的目光逼视下,他还是妥协了,“那这事情就交给木兰你来办吧!”
“只是,也要稍微给她们些福利,不,是好处,不然人家要是不好好干活磨洋工怎么办?”
“磨洋工?”
“就是偷懒的意思!”
“大家在一块儿干活,互相都看在眼里,哪个敢偷懒,这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
木兰不以为然地说道,觉得高进就是想太多了,这边地哪处地方有军将叫治下百姓干活,不但管饭还给钱的,河口堡里过去被千户府叫去做活的人家,还得自己带粮食过去呢!
“行了,这事情就交给我,扯几块土布出来做赏,就能叫她们卖命干活了。”
最后高进只能听从木兰,毕竟木兰说得有道理,接下来要花钱的地方太多,该省还是得省,青壮们要掘土挑担运砂石,接下来又是大冬天的,是该拿工钱,可是他们家里的婆娘,本来就要做缝补浆洗的活,好像确实不用再出这份钱了。
日头完全升起来时,青壮们都喝了粥,想到接下来给高爷做工还有工钱拿,个个都有使不完的劲。
“来来来,都给我站好了,羊儿沟的站这边,马家村的去那头”
秦忠这个新鲜出炉的工头走马上,毕竟眼下堡寨里能识文断字,又能被高进委以重任的也就他一个,这时候就是向来不服气他的倪大和马巢也只能乖乖领着手下军丁站在一旁听他差遣。
“这回去以后,非得下苦功认字读书。”
倪大和马巢看着秦忠一脸嘚瑟地在那里点名记录,心里发了狠,他们听马军说了,高爷晚上会教陈升王斗他们识字,只要他们愿意也能去学,听说以后高爷还要在堡寨里建个学堂,教娃娃们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