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起来,他从未想过这世上还有如此穷凶极恶之徒,他身边的伙伴也都是个个愤怒起来,“这等畜生,还留着做什么,二哥,让我去杀了他。”向来性如烈火的王斗喊起来。
“不能就这样杀了他,要把他生擒活捉。”
高进的声音冰冷,他看向仍旧负隅顽抗的白英,从鞍旁拿起角弓,一箭射穿白英的大腿。
白英哀嚎倒地,他身边几个心腹再没有抵抗的勇气,哪怕知道投降未必能活,可仍旧丢了兵器跪倒在地。
“抓活的。”
随着高进吩咐,原本上前要戳死这些马贼的家丁们停住手上长矛,然后几个伙计出身的家丁上前绑缚起来,捆人有讲究,绑得不牢靠,就会留下贼人挣脱的隐患。
那几个绑人的家丁原先在商队里都是侍弄牲口的,便是烈马也能用绊马索绑得服服帖帖,除了白英外,剩下的马贼都被他们两臂反剪地五花大绑起来,挣动不了半分。
白英疼得额头上满是冷汗,看到走近的众人,他仰着头道,“姓高的,爷爷认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见白英死到临头,还要装什么英雄好汉,高进越发愤怒,这时家丁们已经重新列队,剩下还活着的马贼,被驱赶到一块跪在地上。
“大家,看到这个贼人了吗?”
高进环视着四周的人群,他并非嗜杀之徒,可是从桑哈那里,他才知道这马贼老巢在过去一个多月里彻底变成魔窟,眼前这些马贼,没一个人配活下来。
只要高进一声令下,家丁们就会杀光这些跪在地上乞降的马贼,可高进没有那么做,他从小跟着父亲学戚爷爷的兵法武艺,知道当年戚家军所向无敌,不仅是戚家军的士兵训练有素,武备精良,更是因为戚家军的士兵知道自己是杀贼保民,是正义之师。
高进没有口若悬河,也没有雄辩滔滔,只是声音冰冷地说着白英所行诸恶,家丁们,伙伴们都愤怒起来。
“这样的恶人,杀了就是行善。”
“我等当日立誓,要诛杀恶贼张贵,要保境安民,诸位兄弟,我高进在这里问一句,今后我要扫荡群贼,还关墙百姓一个太平,你们可愿相随。”
高进掷地有声地问道,当日众人在堡寨外盟誓,便有他说的内容,只是伙伴们未必当回事,可今天他既然问出口,那便不一样。
“誓死追随二哥!”
杨大眼头一个喊起来,接着便是王斗等人纷纷高声相合,他们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这些日子随着高进和马贼厮杀,固然杀得痛快,可心中总是有些茫然,就像是为杀而杀,可此刻随着高进言语,他们却猛地有了主心骨,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杀贼。
“誓死追随高爷!”
董步芳带着家丁们亦是高喊起来,他当年投军,固然是想靠一身本事从马上取功名富贵,可心中深处何尝不是想要保家卫国,护佑百姓。
看到众人高呼的一幕,马贼们都惊惶起来,就连自觉必死满脸不在乎的白英也莫名地心中焦躁慌乱,他觉得高进是大言不惭,塞外马贼多如牛毛,他手下不过区区数十人,就敢说什么扫荡群贼,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今日这些贼人,个个作恶多端,罪无可赦,尤其是此贼,所行更是天人共愤,一刀杀了他也太过便宜。”
“姓高的,你休要在那里拿腔作调,假仁假义的,什么扫荡群贼,你以为你是谁”
白英怒骂起来,他不怕死,可他怕疼,怕被折磨,所以他要激怒高进杀了他。
兀颜上前一脚踢碎白英满口牙齿,他是亲眼瞧见白英是如何对那可怜少女如何施暴,此刻见他还敢胡言乱语,更加愤怒。
“你这骚鞑子,就是养不熟白眼狼高进,你迟早”
“兀颜本就是我的人。”看着口齿不清,满嘴血沫还试图挑拨激怒自己的白英,高进冷声说道,“我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只要我高进能力所及,凡是被我知道作恶的贼人,都会和你一个下场。”
看着高进凛然的姿态,伙伴们也好,家丁们也好,都觉得跟着这样的兄长、首领,跟着这样的东家、主人,才不负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