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峻这才起来,又在梁薇耳边说,让她好好歇着,他去去就来。
樊峻走了,姚瑶在床边坐下,见梁薇泪眼朦胧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委屈了吧?”姚瑶叹了一口气。
梁薇鼻子一酸,摇摇头。
“发生什么事,我都知道了。你们没错,但若那个孩子是个好的就罢了,你们的好心也算有了个好结果,如今眼见他长歪了,樊侍郎府的人做了肮脏事,想要那个孩子,又不好好管教,让他对你们生了恨,这后果,不该你们来承担,尤其是你。”姚瑶微叹,“好在这次有惊无险,不过你放心,不会再有下次。若樊峻这次不果断一点,彻底跟樊侍郎府断了,你就别要他了,跟他和离算了!你说句话,我把他赶出去,他的家产全归你,孩子也全归你,让他要饭去吧!”
梁薇还是摇头,姚瑶伸手给她擦眼泪:“才生了孩子,不能哭,眼睛要瞎了。你从头到尾都没错,问心无愧,你哭什么哭?该那些不要脸的东西哭才是!你赶紧好起来,把日子过好了,看他们做了亏心事,能不能有好下场!”
“他别让他做傻事”梁薇又担心起樊峻来,怕他知道真相,一时冲动,杀了人,可是要吃官司的。
“你也知道他为了你会做傻事啊?”姚瑶笑了笑,“别难过了,跟自己怄气有什么劲?一句没骂,你倒先心疼起他来了,等你好了,我送你一个搓衣板,让他跪在你面前忏悔。”
梁薇破涕为笑,姚瑶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我让大姐把孩子抱过来,我看你只惦记着樊峻,把儿子都给忘了。”
姚玫抱了早早过来,放在梁薇身边。
梁薇偏头看着儿子,眼眶儿又红了。
“看,早早的鼻子长得多像你。”姚玫笑着说。
“早早?”梁薇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这孩子来得急,小妹给他取了个小名叫早早。”姚玫笑着说。
“早早,好听。”梁薇看着儿子,只觉一切疼痛疲惫都值了,又想起小安乐来,连忙问姚玫。
“乐乐没事,在我娘那儿,这会儿跟阿福玩儿呢,别担心。”姚玫安慰梁薇。
梁薇这才放下心来。很想见见小安乐,但她此时样子虚弱,又怕吓到了孩子。
却说樊峻,被林颂贤叫到了外面,他还不明所以:“到底有什么事,非要这个时候找我?”
“你真不知道梁薇怎么出事的?”林颂贤拧眉。梁薇是林颂贤的小姨子,他素来把梁薇当妹妹看的,出了这种事,他有些生气樊峻没有护着梁薇,伤害梁薇的还是樊家的人。
樊峻眉头狠狠地拧了起来:“我只顾着陪小薇,还没来得及去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告诉我!”
“是你那位‘好儿子’干的好事!”林颂贤冷声说。
“我”樊峻不可置信地看着林颂贤,“你说什么?是”
“他跑去梁薇房里,大放厥词,把梁薇推倒了,不然你以为是梁薇自己摔的吗?”林颂贤冷冷地说。
樊峻气得浑身颤抖,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眼睛都红了!
他往四周看,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大步冲出了院子。
“大哥,照他这架势,怕是要去杀人了。”林松屾走过来,搂住林颂贤的肩膀说。
“你去盯着,只要没把人杀了,别的随他去吧。”林颂贤叹了一口气。
“哎!”林松屾很想去看看,樊侍郎府那些不要脸的人,要怎么面对樊峻的怒火。
樊峻冲到他的院子里,拿了他的剑,离开姚府,就往樊侍郎府而去。
到了樊侍郎府,樊峻见东西就砸,砍,把樊侍郎府的人吓得不轻,纷纷避让,都以为他疯了。
樊丛文接到消息,匆忙过来,见樊峻的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个孽障,又发什么疯?还不快住手!”
樊峻挥剑就朝着樊丛文砍过去!
一缕头发落地,樊丛文也脸色煞白地跌坐在了地上,浑身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了。
樊峻拽着樊丛文的胳膊,拖着他在地上,往樊家老太君的住处走。
樊老太君见樊峻来势汹汹,当即脸都白了:“你这混账东西!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把你爹松开!”
樊峻松开樊丛文,把樊老太君的地方也砸了个稀巴烂,樊老太君喊着让人去报官,樊峻也没停手。
而后樊峻又去砸了他那二弟樊维的地方,把他打得鼻青脸肿,拖了过来。
樊仁敬听说樊峻来府里闹事,就知道他做的事情败露了,正准备出去躲躲,就被樊峻堵住,也抓了过来!
樊峻关了门,坐在主位上,面色沉沉地看着樊老太君,樊丛文,樊维和樊仁敬。
“峻儿,到底怎么了?你这是闹什么哪!”樊老太君跌坐在地上,抹着眼泪。
“让他说!”樊峻剑指樊仁敬。
樊仁敬眼神躲闪,樊丛文心中一沉:“敬儿,你是不是做错什么事?快,跪下给你爹认错!”
樊仁敬梗着脖子说:“凭什么要我认错?他从小到大没有养育过我一天!他被那个狐狸精迷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就不小心推了那个狐狸精一把,怎么了?我才是长子,她是下贱的外室!”
樊仁敬话落,樊丛文就知道真坏事儿了!梁薇怀着身孕,哪里是能推的?怪不得樊峻来府里闹!
樊丛文抬手要打樊仁敬,结果樊峻大步走过来,揪住樊仁敬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扬手就是几个大耳瓜子!
樊仁敬被打得门牙都掉了两颗,整张脸肿了起来,人都懵了,被樊峻甩在了地上!
“当年你们求着老子忍!老子为了这个杂种,忍了!你们就惦记着这是樊家的种,让我给他一条活路,我给了,你们就是这么教他的?!好!既然都这样了,老子谁特么也不忍了!樊维,这杂种管你叫了十几年二叔,你听着什么滋味儿啊?来,你亲口告诉他,谁才是他亲爹!”樊峻抬脚,把樊仁敬给踢到了樊维面前。
对上樊仁敬惊恐的眼神,樊维不敢说话,求救的眼神看向了樊丛文。
樊丛文连忙开口:“峻儿!是我们没把敬儿教好,全都是我们的错!你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他还是个孩子啊!他是无心的!”
“无心的?”樊峻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一声,走过来,抬脚就踹在了樊丛文的心口,看着他冷冷地说,“爹,刚刚我也是无心的,你可是我亲爹,你应该不会怪我吧?我不过是这个杂种的大伯,还是他娘给我戴了绿帽子生下来的!我妻儿被他欺负,差点没命,还要我忍?你们一家杂碎,就是当我好欺负是不是?是不是?!”
樊峻说着,抓起旁边的桌子,砸到了樊维身上:“当年老子就该阉了你!你有种干没种认,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能耐?去他娘的家丑不可外扬!若是我媳妇儿孩子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跟你们同归于尽!现在,你们樊家,给我好好等着!书香门第?我呸!今日之内,老子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你们是什么腌臜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