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温兄有如此抱负,我很敬佩。”宋思明神色真诚地说。以温煦风的出身,他可以不考科举,可以不当官,未来早晚有一天,世袭的国公爵位会落到他身上,地位财富,一点都不缺。在贵族公子里面,他如此努力,实属一股清流了。
“我就提了一句,我娘跟我哭,思明你肯定想不到我娘反对我的理由是什么,说是因为我现在还没成亲,所以不让我出远门,说我没人照顾,还说如果我一定要去,她要跟着我去。”温煦风哭笑不得。
宋思明笑了笑:“伯母是疼爱你。”
“是啊,但我从小到大就在这京城里面,从来没有去过远方,我最羡慕的就是我家表弟,可惜我只是个文人。算了不说了,我提这件事是想告诉你,就算你这次中了状元,也有可能会被外放,甚至有可能会被安排去北边儿当地方官,你有点心理准备。”温煦风对宋思明说。
宋思明点头:“多谢温兄提醒,不过我家就在北边,靠近岩城的地方,若是被温兄说中了,倒也没什么不好的,也是一种历练。”
温煦风看着宋思明的眼神越发欣赏:“没错,是历练,你跟我想的一样。现在你先准备殿试吧,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问我,也可以请教我祖父,等你考中前三甲,可要请我喝酒。”
“当然没问题。”宋思明送了温煦风出门,就回去接着读书了。
当天林颂贤写了信,派人送回青山村去给姚瑶报喜,他并不知道姚瑶此时并不在青山村。
阳春三月,北疆国的青草树木才刚开始发芽,天气转暖了一些。
距离姚瑶来到秦玥身边,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打下枫城之后,大盛国的大军就停下休整,没有继续往前,因为没有再得到秦玥的指示。
姚瑶没有再用秦玥的名义假传军令,因为当时攻打枫城是没有风险的,也不需要做出战略上面详细的指挥,但对于接下来要打的厉城,听樊虎说,那边地形复杂,易守难攻,姚瑶不是很了解情况,自认为虽然看了几本兵法书,也有前世的经验,但依旧只是停留在纸上谈兵的程度,不敢瞎指挥。大盛国未必会输,但如果因为姚瑶的决策错误,加重伤亡的话,她会有心理负担的。
而这个时候,姚瑶认为大盛国不必着急,因为已经胜券在握了。他们身后的土地全都属于大盛国,粮草丰足。大盛国对北疆国,如今就是猫捉老鼠,该着急该恐惧的是北疆国。
中间大盛国的四位将军来看望过秦玥,秦玥还是老样子,但他们对于秦玥曾经苏醒过这件事深信不疑,因为谁也不会想得到那两次的事情会是姚瑶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少年做的。
姚瑶就每日陪着秦玥,跟他说说话,有时候就自己看书,看到有趣的地方,想跟秦玥分享的,就念出来。姚瑶还让樊虎给她找了一把琴过来,偶尔会给秦玥弹琴。军中很多人都知道并且欣赏过“白小神医”给他们大将军弹奏的琴曲。
姚瑶算着时间,距离她跟那位“风楼主”约定的一月之期,就在今天。一个月之前,姚瑶让樊峻回家,顺便帮她找一味药材,迄今为止尚未得到消息,应该是还没找到。
这天姚瑶夜里没睡,等到了半夜,也没见那个风楼主出现,想着要么是他还在找药材,要找齐了再过来,要么就是有别的事情耽误了。姚瑶对此并不着急,就像她之前说的,她说的都是实话,没什么好怕的,那人什么时候出现,她什么时候应对就是了。
睡觉之前,姚瑶又给自己的脖子和双手抹了祛疤痕的药物。伤口半月前就已经完全愈合了,但是留下了很明显的伤疤,脖子上面虽然可以遮掩,但很容易就露出来被人看到了,双手的伤口很深,没法儿遮。姚瑶希望她在回家之前,可以恢复如初,不想让父母知道她受过那样的伤,也不想让秦玥知道。
抹好了药,姚瑶上床,在外侧躺下,盖好被子,如同过去每一天夜里睡觉前那样,捏了一下秦玥的脸,说了一句:“晚安,明天见。”然后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房间角落里点了一盏昏黄的灯,夜里一直没有熄灭过。
秦玥睁开眼的时候,感觉自己做了很长很长的梦,这个梦贯穿了他过去将近二十年的人生,从幼年记事,一直到现在,所有的事情。他曾经失去的记忆,又回来了。
秦玥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只是在睁开眼的一瞬间,就闻到了熟悉的幽香,在他身旁,那么近,他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一只温软的小手,让他飘忽不定的心,瞬时落到了实处,他甚至不需要扭头去看,就知道,是谁在他身旁。而此时此刻的温暖,才是他人生中,最美丽却又真实的梦
秦玥记得他受伤,也记得他性命堪忧,记得当时最大的恐惧,是如果他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他的小姑娘了。
而今,他不知道过去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他在梦中,听到了姚瑶在跟他说话,他现在想,那不是梦,都是真的,他是被姚瑶唤醒的。
姚瑶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抓住的时候,猛然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眼神之中满是戒备,下一刻,才反应过来,拉着她的人是谁。
“你醒了?”姚瑶的声音满是惊喜。
秦玥伸手,姚瑶顺势躺下,靠在了他胸口,他微微舒了一口气说:“丫丫,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