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只会打你更狠,会有更多的人来打你。”
胡玉堂握起了拳头:“娘,我记住了!以后我不会再让别人欺负娘的!”
“娘想送你去镇上读书。”方氏看着胡玉堂说。
“我不去,家里没有钱,我也不想离开娘。”胡玉堂摇头。
方氏面色微沉:“你是个男人,怎么能只想着天天跟娘在一块?钱的事,我已经攒的差不多了,你不用操心!”
“我不去!”胡玉堂皱眉说,“我走了娘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方氏扬手就打了胡玉堂一个巴掌,打完自己眼泪就下来了,骂着胡玉堂“没出息”,把胡玉堂搂了过来,拍着他的背说:“去吧,你要出人头地,娘才不会被人欺负。”
姚瑶并不知道在这件事情里面,方氏和胡玉堂母子有什么样的心路历程,又做了什么样的决定。她和小白回到家里之后,简单地跟姚大江和宋氏讲了事情的经过,得知是冯波指使的,姚大江恨不得再去打冯波一顿。
姚大江赶着牛车,带着里正一起,去县衙报官。很多人都看到了,也知道这次冯波是逃不了了。
为了防止冯波逃跑,里正让人把他给捆了,就绑在村头的一棵大树上面,旁边不少看热闹的人都盯着,还有小孩子往他身上扔石头。
姚家老宅已经乱成一片了。
姚大海拉着车,带着姚二郎一起去镇上找大夫,朱氏哭着跟了上去。姚二郎这次的伤其实还没有上次重,如果是以前,李郎中就能给他看了,也花不了几个钱,但是现在,还有以后,他们家里再也别想请李郎中看病了。
姚秀玲坐在满是鸡屎的院子里,头发凌乱,脸是肿的,最后剩的一身缎子的衣服也都破了,她哭得一脸鼻涕眼泪,只觉得悲从心来,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摊上这么一个男人,先是变成了瘸子,穷光蛋,要靠她娘家接济,现在要坐牢了,以后她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啊?!
姚秀玲哭,冯宝珠和冯宝贵也跟着哭。
一时间,院子里哭声此起彼伏。已经醒过来的姚老头坐在堂屋里面,跟傻了一样。
姚老头的一个本家兄弟,带着儿子进了门,看到乱糟糟的院子,就皱了眉头。
“大鹏。”这是姚老头的堂兄姚大金。青山村姓姚的人不少,都沾亲带故的,姚大鹏这一家,本来是所有姚姓人里面过得最富裕的,也是唯一有儿子在镇上读书的。本家其他人平时不太跟姚家老宅来往,因为老宅的人都看不起他们穷,狗眼看人低的样子。要不是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姚大金也不会主动上门来。
“大哥”姚老头叫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脸色很难堪。
“大鹏,我是得说你了。你仨儿子,就大江一个正干的,能赚钱的,你非要把他推远了。分家就算了,你还三番五次让这些不成器的东西去找他闹,闹得他现在真的跟你们离了心,你看看这个家成什么样子了?”姚大金皱着眉头说,“大海有仨儿子,你们一向得意孙子多,但是教不好,都是祸害啊!”
姚老头低着头,也不说话,就听到姚大金说:“我今天来,就一个事,秀玲那男人,太不像样了,秀玲以后也指望不上他,趁着现在,他还没坐牢,赶紧和离!跟他断干净!不然以后修文考功名怕是都要受牵连!”
姚老头神色一震,猛然抬头,站了起来:“对对对,大哥你说得有理!和离!让他们马上和离!跟他断了关系!不能牵连到三儿考功名!”
姚老头这下清醒了,亲自去央人写了和离书,拿到了姚秀玲面前。
姚秀玲傻了。她是怨恨冯波不成器,可是毕竟夫妻十几年,现在冯波遭了难,她就跟他和离,孩子怎么办?
但是姚老头可不管姚秀玲怎么想,抓着姚秀玲的手就在和离书上面按了手印。姚秀玲哭得更厉害了,但她心底,又突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姚老头又拿着和离书去了村口,被绑着的冯波也没有办法反抗,眼睁睁地看着姚老头拽着他的手指,按在了和离书上面!
当天下晌,县衙的差役跟着里正和姚大江回来,把冯波带走了。
村里传遍了,姚老头在冯波被带走之前,让冯波跟姚秀玲和离了。
原本昨日村里人一开始都以为是李郎中失足跌入了坑里,不过是个不大不小的意外,谁也没有想到,一天之内,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姚二郎再次重伤,冯波必定要坐牢,姚秀玲没了男人,姚家老宅这下是真的愁云惨淡了。
“老李收了个好徒弟啊!”坐在村口的老头感叹了一句。要不是李郎中有姚二丫这个徒弟给他撑腰,他就算真的被人推到坑里重伤了,甚至是人没了,最后怕是都会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