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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可芳点了点头,说道:“侯厂长心思缜密,想得很清楚。蒸汽机我们确实不能带走。”
“然而我算过账,在京畿开厂,即便是使用牛马畜力成本高一些,最后的总成本也低于范家庄。因为京畿的人工实在太便宜。我们在范家庄雇佣一个人的成本,在京畿可以雇佣四个人。我们生产农机、水车、染料和水泥,又不是生产坦克,用到蒸汽机的地方并不多。全部使用畜力也能够承受。”
“考虑到总体的成本,去京畿还是划算的!”
众人听到这话,又议论起来。
侯定平最后说道:“我最后一个问题是关于资金的。我们在范家庄办企业是靠银行贷款周转。去了京畿没有银行,我们的周转资金怎么办?”
“我们这些工厂做买卖,一年的利润只有一分左右。我们之所以有可观的利润,全靠从银行那里得了四厘利息的低息贷款,把买卖做大所致。去了京畿我们得不到贷款,难道就真的靠一年一分的利润过日子?”
华可芳说道:“这一块,也不需要担心。京畿有的是失去地租收入的大士绅,这些士绅没有收入,手上抓着大把的银子。我就认识不少这样的士绅,我们去京畿可以以工厂和设备作抵押向这些士绅借银子。利率稍微比银行高一些,但也不高。”
“比起工钱上节约的巨大的开支,蒸汽机和银行利率都不是大问题。”
侯定平问完三个问题后,不再说话。想了许久,他笑道:“华会长果然高瞻远瞩,这是给我们指了一条明路。”
严一山说道:“然而这产业转移涉及巨大,不可能一蹴而就。”
华可芳点头说道:“当然不可一蹴而就,我们一点点转移,花几年时间把工厂慢慢搬到京畿去。我们转移得慢,王爷也有充分的时间认识到我们对范家庄的贡献。等范家庄百业萧条到处都是找不到活计的闲汉,王爷他说不定就想通了,给我们官身地位了!”
众人听到这话,哈哈大笑。
严一山大声说道:“好,我严一山第一个吃螃蟹,今年就先去京畿办一个农械厂,把握范家庄三成的设备运过去。”
“我倒要看看,京畿的工钱能帮我省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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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植听完韩金信的汇报,铁青着脸。
韩金信那是什么人?华可芳在商会中说的话,一字不差地被韩金信收集了,汇报到了李植这里。
李植十分地不高兴。
如果华可芳等人的计划成功,那范家庄和天津一半的工业产能将被转移到天子的京畿。届时李植引以为傲的工业能力,将由李植和天子共有。
韩金信看了看李植的脸色,说道:“王爷,这个华可芳野心太大,是个祸水,不如让臣除掉他!”
李植看了看韩金信,说道:“华可芳没有犯法,用暴力手段除掉他太无趣。”
冷笑了一声,李植说道:“他既然处处小心总想按照寡人的规矩让寡人难受,寡人就让他明白,寡人的规矩不是他一个小工厂主可以摸透的。寡人在商言商,用商场上的手段整垮他,让他明白自己的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