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随听了这命令,不免提点道:“爷,咱们得三思后行,这一次监考的还有王爷。”
“正因为有我爹在,李三福才好作弊,我也不要求别的,只要求加考一场,若是这一场也能过,我就认。”
白维知道自己斗不过自己的父亲,但是他要求加考一场,谁也不敢不从,而且加考的内容直接由学政亲自出题,也是临时出题。
有他的信在先,学政就自屈于父亲的命令,也必会留下一手,为自己保周全,这样一来,不就能检验李三福的学识了。
长随没法,见主子不听,也只好匆匆将信送了去。
鼎州学政新来此处才两年,刚从京城瀚林院出来,心头郁郁,现今看到靖王世子的信后,脑袋都要炸了。
他是知道的,靖王从来没有问过他的考卷,考些什么都是上头国子监送来的考卷,现在莫名要求加考,本就说不过去。
可是世子爷的信,他又不得不听,的确,他想回京城任职,不想待在这小地方,尤其鼎州百姓市侩,好行商,财大气粗的,反而不太重视读书。
虽说家家有余钱会送家中孩子来读书,但他们的目的不是让孩子参加科举,十年寒窗一朝功名光耀门楣,反而是到了一定年纪有了学识后出去行商做事,只顾着赚钱了。
学政并不喜欢这样的思维,谁不是十年寒窗考出来的,若是不科举,便能使家财万贯,过得富足安逸,大部分都会选择不科举。
那这样一来,国将不国,朝中人才便少了。
学政决定加考一场,告示出来的那日,各处县学门口都挤满了人,不少人破口大骂。
好好的一个武举考试,弄得像是文举考试一样,文试好不容易考过去,又要来加试一场。
他们要是读书的料,又何须吃苦去学功夫。
抱怨声不断,先前考过了的那二十三人当中,有不少人仍旧是担心的,他们担心被淘汰下来。
靖王得知消息后,也是皱眉,平素武举试没有这么严厉,也没有加考的先例,鼎州学政这是意欲何为。
很快靖王收到学政的信,学政说上头的政策收紧,武举考试必须万里挑一,指不定这一次各地选中的武举人,会上阵杀敌,所以才加考了一场。
话是这么说,却也不免有些刻意了。
靖王并没有说什么,只给李府去了一封信,让李三福好好准备,既然第一场试能考好,想必就算是加考,他也一定会没问题的。
靖王才让人将信送出去,身边的长随便匆匆进来,到了堂前,屏退了下人,这才在靖王耳边小声说道:“王爷,查出白氏的出处了,她是被人牙子拐来陵城的。”
“原本陵城有处码头,打算走水运,运去江南一边,同行的有二十人,年纪多是十岁到十八岁的样子。”
“里头的孩子大多从北地而来,挑选的都是容貌出色的,到了南边,或给人做小,若入伎坊。”
“只是这一队人马却在鼎州地界遇了劫匪,这一伙人原本是沿路抢劫走商的,因这一队人马当中有管事运了一些粮食想偷偷拿到陵城来卖,就暴露了,才被劫匪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