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公有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如今即便身死,也能落得一流芳百世之英名!不就赴死而已,我倪用宾愿陪汝等一道!众人皆知,我倪用宾乃世代官宦之家,家境豪富,但我倪用宾现在决定不领他霍达八十万赎命之银!不知诸位,可还有人愿意与倪某一同慷慨赴死的!”
在场的士子皆没人回应。
“我到底不如太史公,我还是想活着,哪怕是被革除了功名,我还是想活着!”
金圣叹这时候说了一句,然后叹了一口气:“可是,我没想到,陛下会如此强硬!真正是莲子心中苦,梨儿腹内酸。”
倪用宾见此大声叱问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昔日之气性去哪里了!”
“谁是倪用宾?”
这时候,一狱卒过来问了一句。
倪用宾见此忙道:“学生正是!”
“你出去吧,你伯父来领你了!”
这狱卒回道。
倪用宾忙拱手道:“是!”
倪用宾忙出了牢房。
在他旁边的顾伟业忙喊道:“倪用宾,你不是要慷慨赴死吗?!”
倪用宾回头拱手道:“伯父之命实在难违,惭愧,惭愧!”
“哼!”
其他士子大都哼了一声。
金圣叹也跟着苦笑了笑。
紧接着,陆陆续续有其他士子被霍达这个贪官给放了出去。
次日凌晨。
吴淞港码头。
许多被霍达放出来的吴淞士子正在登船,准备北投建奴。
倪用宾此时也来到船头上对一同来的范光文说道:“范兄,此去北方,打算做什么?”
范光文道:“我已带上家父写于范公的书信,准备去大清后考科举,出仕清廷!”
倪用宾点头:“我也一样!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既然当今明廷无德,令我等有才者不能得用之,那就别怪我等去大清实现平生抱负!”
“没错!”
范光文笑着回了一句。
但这时候,与他们一起被放出来的薛尔张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叹气道:“可惜了金圣叹他们,只因为无家业无根基无势力,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那不过是昏君朱由检之过,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现在当积极奋发,争取早日在大清立功业!”
倪用宾冷冷一笑,说了一句后意气风发地在船头展开了双臂。
而此时。
在对面的吴淞江江面上渐渐出现了高耸入云的数艘大战船,且炮口已经从窗口里伸了出来。
而战船上挂着的则是郑氏旗。
这一次,倪、范、薛等江南士族为了避免出现上次谢家的事,没有联系郑家,而是准备偷偷出海,却都没想到还是遇到了郑家的船队。
倪用宾的伯父倪道善不得不让人靠近那艘战船,并求见了郑家的人:“敢问可是南安伯家的船队?”
这时候,郑家战船的首领刘国璋笑了笑道:“没错,我正是南安伯的部下,你们这是要出海,既然要出海,为何不通报于南安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