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听候,醍醐灌顶。
对啊,这么简单浅显的问题,为何他之前未想到。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但她也没说本王的名字啊?”厉王追问道。
邵公公叹气,“好事多琢磨。”
“”从来自信到自负的厉王,此时却没有信心起来。
“王爷与郡主之间误会太多了,王爷有王爷的不易,王爷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都关乎大局,然而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千雪郡主不会理解。”邵公公也没有办法,叹息地摇了摇头。
当初厉王“拒绝”顾千雪,“同意”皇上赐婚,都有原因,或者说是大业计划中的一部分。
包括血月楼血洗万俟山庄,包括厉王收留万俟芸菲在王府,甚至厉王明知万俟芸菲倾心于他、换句话说是倾心于王妃这个宝座。
一切的一切,都在厉王的计划中。
如果没有顾千雪的出现,也许一切进展得更为顺利罢。
“天不早了,”不知何时起,厉王的声音没了无助和凄凉,恢复了平日里的沉稳和镇定,“邵公公年岁大,还要保重身体,剩下的,本王自己再想想。”
邵公公欣慰地笑了下,微微点了点头,“那老奴便先退下,王爷也早些休息。”
昏暗的光线下,一向不服老的邵公公步伐却有了蹒跚。
厉王若一尊雕像屹立,用最尊敬的目光一直将邵公公目送离开房间,这才逐渐收了视线。
厉王看向幽暗的灯光,叹了口气,“顾千雪,你让本王拿你怎么办?”
刚刚离开房门的邵公公也叹了口气,“王爷可怜的孩子。”
同一时间,另一地点。
顾千雪被初烟带回了尚书府,却未从大门而入,直接用轻功翻墙。
玉莲和玉翠见初烟扛着郡主,吓坏了,瞬间就要哭出来,“郡主,您怎么了,郡主?”
初烟狠狠一计眼刀,“闭嘴,郡主无碍。”
一路上虽颠簸,但顾千雪也恢复了体力,“玉莲玉翠,你们两人去休息吧,我没事。”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也只能听话的离开。
初烟将顾千雪放在床上,“郡主,到底发生了什么。”
千雪凄然一笑,将发生之事原原本本都说了出来。
初烟二话不说,拿起顾千雪的手臂查看,用指尖一寸一寸检查其骨骼,一直检查到了指尖,确定无碍这才松了口气,“那陆危楼真是可恨,总有一日我要亲手杀了他!”
千雪摇头,“别这样,他确实是失手,如果他想杀我或想伤我,早就动手了罢。”说着,双眉紧皱。
“陆危楼难道”初烟眼神闪烁,“难道喜欢郡主?”
顾千雪头疼地伸手揉了揉眉心,摇了摇头,“那人性情阴晴不定,本身从事刺客这种特殊行当的人思维就与正常人不同,无法用常识来衡量,我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知为何,初烟隐约能猜到顾千雪心中的答案,但最后,还是未说出口。
就这样,两人分开,千雪沉沉睡去,却没想到,第二日给了她一个硕大惊喜,一缓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