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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千雪醒来后便周身疼痛,她为自己诊了诊脉,发现脉象诡异,时重时轻,却好似有两种力量在搏斗一般。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千雪挣扎着起床。
守在一旁的哑奴立刻用手语比划——要到中午了。
千雪点了点头,眼底闪过算计,翻身准备下床,却被哑奴阻止。
“我知道你想让我休息,但我要去给你主子准备午膳啊。”千雪艰难挤出一抹笑容。
哑奴一愣,而后比划——实际上,我们这里是有厨子的。
“但厨子不知放多少药物,还是我来吧。”顾千雪撑着起床,虚弱的女子苍白的容颜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慢慢洗漱,而后为人做羹汤。
哑奴眨巴眨眼眼睛,看着顾千雪此举,心中免不得在想——也许母亲在世,便是这般吧。
好在顾千雪不知哑奴的想法,不然非吐血不可。
她也不想扛着虚弱而起床,她也不想炒什么该死的菜,但到准备膳食是她唯一能离开这个地下室,可以用暗哨与外界沟通的途径,她不能放弃。
当顾千雪强撑着病体,来到厨房时,哑奴都感动得涌出热泪。
“”顾千雪想哭都来不及,因为哑奴不离开,她怎么吹暗哨。
屋漏偏逢连夜雨,哑奴还没离开,伴随着脚步声,又来一人。
宫凌安见到强撑病体的顾千雪在厨房中忙碌的时候,风头皱紧,“顾千雪,你不要命吗?”
背对着宫凌安,千雪狠狠地瞪了个白眼,但深吸一口气,将怨恨伪装下去,转过身来,一张明艳的小脸虚弱中带着温婉,就如同雨后竭力绽放的花瓣一般,“只是准备膳食而已,也不累,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不放心?”宫凌安的声音很轻,细细听来,带着一种沉思。
顾千雪很认真地点头,“是啊,用须归和食补进行治疗,也算是一种尝试,不能松懈。”顿了一下,轻声道,“厨房油烟下,你快离开吧。”
是啊,他不离开,怎么支开哑奴,不支在哑奴,如何吹暗哨。
但这样的话听在外人耳中,却满满的感动。
哑奴心中暗暗想着,一辈子都要和顾千雪在一起,不分开。
宫凌安的眼神闪了闪,却未说话。
最终,在两人的默默陪伴下将午膳准备好,顾千雪在心中将宫凌安八辈祖宗都拎出来骂了一万遍。
“午膳就不陪你吃了,我头有些晕,想去躺躺。”千雪伸手扶着额头,有气无力道。
是啊,在心里骂人,也是很累的。
“好,哑奴,你陪她。”这一次,宫凌安没刁难她。
在哑奴的搀扶下,顾千雪回了房间,而刚回房间躺在床上,顾千雪便陷入了昏迷。
哑奴不敢怠慢,将其安顿好后就疯狂向外跑,把宫凌安找了来。
千雪只觉得身上的痛处一阵高过一阵,冷一会热一会,周身冰凉凉的,满是冷汗。
突然,手被人握住,十分温暖。
宫凌安为其切脉,这是他第一次改毒,或者说改毒之说从前并未有人真正使用过,是他所独创,顾千雪痛苦,他也是忐忑不已。
宫凌安开出了一份缓解毒性的方子,交给了哑奴,哑奴抱着方子便跑出去煎药。
房内只有两人。
宫凌安见痛苦不已的顾千雪,想到她拖着病体为自己烹制膳食,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流淌,直刺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