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孩子一向都很乖,也知道不能挑衅父亲的威严,少有任性的时候,三两次劝不动,客厅的气压便显得有些低了。
其实只要傅慎言再开口施压一次,安歆自然会老实,但他盯着面前耷拉的小脑袋,完全没有开口的迹象。
情绪发酵起来是很容易做出与性格不符的行为的,特别是孩子,假如父母轻易退让,容易形成装可怜就能达到目的的错误潜意识,一来二去,矛盾就无形中产生了。
“咳......”我赶紧假装清了清嗓子,提醒傅慎言不要心软。
声音落下,傅慎言却扭过头,眉毛拧在一起,一副不忍心的为难神色。
我???
谁说男人的心是石头做的,明明就是石膏装的,一碰就碎,全无立场。
没办法,只好我来做这个恶人。
“安......”
“安歆。”
刚张嘴,一声细腻的女声就盖过了我,转头看过去,原来是四季下楼接妹妹了、
相视一笑,四季朝我点了点头,示意我稍安勿躁,随即便走过去,半蹲下和四季交流。
“安歆今天怎么啦?姐姐在楼上等了你好久,怎么都不上楼啊?”
十几岁的孩子,却表现的和大人一样沉稳,每每四季用这么温柔的语气,我都会下意识想起当年的木子。
记忆中木子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可不知道为什么,回忆起来每个画面都是柔软的。
安歆抬起头,小嘴委屈的撅着,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眼泪一下就顺着脸颊滑落,声音带着哭腔,“姐姐,阿浔哥哥说过会回来的,安歆没有调皮,他没有家人,安歆说过要做他的家人,不可以自己先睡觉不管他的,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