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鼎鼎的血衣客,竟然陪着我们一起走镖,还真是令人安心呐。”
总镖头扔给燕沁一套清远镖局的外衣,边看着燕沁的细腰吹了个口哨,周围几个镖师都忍不住笑。
燕沁低垂着头,没有接外衣,淡然的坐在镖车的一角整理自己的行李,一言不发。
她不放心将行李先安置在白府,而是优先出来看看白家的产业有多少,以此来确定白清运究竟将她的父母弟弟藏在哪里。
松林镇外到旁侧的盐城,白清远的田庄铺子有一十二个。
而爹爹田庄约莫四五十处,如果她想要一一调查的话,少说也要两个月。
只能想办法缩减范围。
一片阴影遮住了燕沁。
燕沁顺势抬眸,正撞进镖头的冷眼里:“别以为你是白家的小姐,就能为所欲为了,二爷叫你过来可是为了……”
银光一闪,燕沁的剑扫至他的脖颈处。
“谁说我是仗着白家小姐身份为所欲为的?”燕沁刻意压低了剑身,让镖头脖颈见了红,勾唇一笑,眼底满是杀意,“你倒是可以试试还手。”
镖头喉头滚动,赶紧讨饶再不敢上前。
几个镖师们都面露震惊:“她才未到十五,就有这么快的剑,她还是人么!”
“小小年纪就杀人如麻,这还算人吗!”
镖头捂着脖子,连看都不敢再看燕沁一眼。
这一路上,燕沁遇到了途中听说过的山匪,镖头还想放弃两箱货物谈和。
燕沁却已经一人一剑上前,刀光之中将刀刺入了山匪首领的肩头:“让不让路?”
“还不赶紧给姑奶奶让路!”
山匪首领吓得屁滚尿流,燕沁却随意的擦拭过刀上的血,回首看镖头:“走吧。”
镖头们更不敢造次,几乎是紧跟着燕沁走完这趟镖,回去就跟白清远报告了此事。
没丢了一件货物,白清远本该是高兴。
可从镖师们的口中听来,这燕沁愈发的难以掌控,白清远心中有些焦虑:“偏偏她离开了盛京,仍是顶着个四品的官职,若真死在我的镖局,那可不好交代。”
“二爷,我们松林镇天高皇帝远的,谁在乎她一个小姑娘的生死……再听说前面那青山脚下藏了一堆山匪,不若下一单将她引到那边去?”
仆从说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白清远眼睛一亮:“这个提议倒是不错,之前不是听说那些山匪和盐城的大人们都有所勾结么,想来就算他们误杀了四品官员,也能蒙混过关。”
仆从笑眯眯:“那到时候无论此事多大,也是盐城大人们的事情了。”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眼底满是狠辣。
与此同时,燕沁押镖归来,距离第二单途中还有八日的休息,她本欲回到自己的院中,却只看见一片破败,墙壁上都已经出现了裂痕。
就连她幼时习武用的木剑也都被斩断成七八截,散落在杂草之中。
燕沁紧了紧背后的包袱,她本来还给父母弟弟带来了不少东西回来,没想到这时已经用不上了。
“燕沁,你还有脸回来啊!”背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那是白清远的大儿子白勤。
燕沁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
不知道能不能从这个蠢弟弟的嘴里挖出些消息来。
白勤自小就被燕沁教训,只一眼就被看的脊背发凉:“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这白府早不是你一手遮天的白府了,如今是我爹和我娘在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