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里的哭天喊地以死明志没有出现,阿裳被噎了一下,一时竟不知该从那里开始劝起。
“你说他这般害过许多个女子?”燕沁问。
阿裳点点头,“咱们楼里的阿春和阿燕就是被他卖来的。”
燕沁叹了口气。“糊涂东西。”
阿裳再次劝告她:“妹妹,切莫想着跑出去。”
燕沁道:“我不跑。”
她就是来找青予安的,她跑了作甚。
阿裳大约是头一次看见这么淡定的姑娘,一脸疑惑地走了。
燕沁被换了身衣服,东西都被搜走了——包括她能回去的那个小玉牌。
哦豁。
完蛋。
她现在真就变成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还被卖进青楼的那种。
燕沁向来临危不乱,但是因为前因后果太过震惊,她乱了。
她现在就想锤死青予安这个王八蛋。
燕沁默念了几句心平气和,心底的火烧得更旺了。
她倒是没想着跑,玉牌要是找不到,她跑哪里都没办法。
燕沁枕着胳膊翘着二郎腿,一边吃葡萄一边吐葡萄皮,想着怎么才能好好教训青予安一顿。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经历过这么进退两难的境况了。燕沁这么想着,忽然愣住。
其实也没有多久。
二十多年前她分明就经历过,怎么做都不对,里外不是人,然后她看上去选择了最糟糕的一种做法。
但是她又很难保证,如果当时她做出的是另外一种选择,结果会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也许所谓的糟糕只是她跟自己理想中的最佳状况相比而已,也许现如今的状况已经是她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最好的状况了。
当年她没有想通这些是事情,现如今依旧没有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