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算不得长,只一年有余。”
正清给他上药的手微微一顿。
一年,然而这伤口仍旧在流血。
青予安此刻却仍在宽慰她,“不过是些小伤,不打紧。”
是不打紧,青予安小时候她将人扔进鬼林,小孩自己出来的时候都被咬掉了一条腿,愣是没吭一声。
她还骂他废物。
那时候她也没有多么心疼。
可现在她连给他上药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正清给他包扎好伤口,又要去看他肩胛骨处的上,抬手便要去解他的衣服。
青予安一惊,他抬手想要阻止,冷不防扯动了伤口,面色顿时惨白。
正清冷冷看了他一眼,嘴下仍不饶人,“出息。”
青予安苦笑道:“师父,我自己来吧。”
正清不理会他,解开他的衣服,露出了狰狞可怖的伤口来。
青予安趴在床上,看不到正清的表情。
正清知道自己不是个合格的师父,她甚至说不出什么温柔关切的话来,只能面无表情地帮他处理好伤口,心尖抽疼。
“你且在这里好好休息。”正清给他处理完伤口,便准备离开,却冷不防被人一把握住了手。
那只手带着微微的凉意。
她怕扯动他的伤口,没有直接甩开他,而是转头看着他,目光带着一丝疑惑,“怎了?”
“没什么。”青予安松开了手,微微笑道:“师父你去忙。”
正清觉得他莫名其妙,但是走了两步又忽而折返回来,在床边坐了下来。
这次轮到青予安疑惑不解了。
“我看着你睡。”正清蹙了蹙眉,有些别扭道。
这大抵是正清仙子内心千回百转纠结出来的最大限度的温柔了。
青予安眼底有些惊讶,但旋即那惊讶便转换成了笑意,他轻轻点了点头,“好。”
青予安睡得并不安稳,甚至会偶然间惊醒,茫然无措地看着周围,直到目光落在正清身上才又恢复了清明,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正清看着他紧蹙的眉头,伸出手轻轻替他抚开了。
一个人能为了另一人将心魔渡到自己身上,算得上是天大的恩情了。
这因果怕是几辈子都还不清的。
正清想不通青予安这般做的理由,师徒之间,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便是至亲也未必能做到如此。
她不能害了他。
青予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正清,他知道正清必定会想办法将他体内的心魔祛除,但是母亲留下的功法上写得很清楚,化他人心魔入己身,为心魔化,或化心魔。
他知道自己化解不了这心魔,便知道自己只剩下入魔这一条路可走了。
正清进来看到的就是青予安惨白着脸站在窗户边,似乎在考虑怎么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