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端着酒杯慢悠悠道:“刚刚张书计说过谁主张谁举证,请问汗巾在哪里?”
梅芳容深蹙眉头快速扫了扫李璐璐,咬咬嘴唇道:“让我想想,有机会向您汇报。”
席间柏芳莲促狭地出了个话题,让都锦诚、郭守声、周沐“一家人”干杯,令得三人都有几分尴尬。须知他们仨实在八竿子打不到边,严格意义上,只有周沐算都家大院的;都锦诚根本不属于五门的外围子弟,唯一沾光之处就是姓都;郭守声更是都家外戚,此轮意外提拔市长助理靠的是白钰推荐,倒跟岭南都家没多大关系。
柏芳莲既是半开玩笑制造话题,也在暗示市领导们:瞧这一家人,岭南都家势力不小啊!
到这样级别的酒宴往往就是,你以为他们闹酒,实际上是玩正治。
百般无奈之下都锦诚不得不率众人所说的“弟媳妇”和“弟弟”干了个满堂彩;之后郭守声又不得不以“弟弟”身份与“弟媳妇”周沐干杯。以周沐在宛东和湎泷的脾气早就把杯子摔掉了,如今也真是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一脸苦笑凑合着圆场子。
这边刚战罢,伊尚尘赶紧为搭档讨回公道,建议柏芳莲与梅芳容“兄妹俩”走一个,理由都是“芳字辈”。梅芳容反正喝红酒,大方地斟满酒杯逼得柏芳莲将二两的酒壶一口喝掉,真是害人反害己。
话题一个接一个,老同事、同乡、同学、同系统等等,喝得不亦乐乎。
喝到最后略有几分醉意的都锦诚说:“年轻人啊谈恋爱时还是比较单纯的,根本没有外界想象那么功利,比如我儿子大学毕业后暂时没有合适的工作,我儿媳妇则是跨国集团总经理助理,因为爱情毅然嫁给我儿子了。”
“是啊是啊……”
酒桌上市领导们都深以为然,俞晨杰随即提议为了美好纯粹的爱情“令孤冲”,最终皆尽兴而归。
上了车后白钰仰头喝掉大半杯蜜茶以解酒,想想酒桌上“美好纯粹”的爱情故事,暗笑原来大家都没醉。
途中才看到杭镜连续发了几条短信,回电话过去他正在离市府宿舍不远的汗蒸房里。
“绝对干净,确保安全,请立即过来!”杭镜反复强调。
白钰也知杭镜的身份和性格不会乱来,但为安全起见还是先回宿舍让钟离良换私家车送,并全程守在汗蒸房对面站岗。
进了包厢,杭镜腰间围着浴巾双腿翘着悠闲地看电视,笑道:“知道你晚上难得应酬泡在这里守株待兔,就是时间太久,你要是再不出现皮肤快蒸烂了。”
“最近军务不忙么,首长居然允许部下溜到市区汗蒸?”白钰打趣道。
“快要忙起来了马上接连演习、汇演、跨地区多兵种联合作战等等,保持对湾湾的威慑力嘛,你懂的!”
杭镜道,“出发前代美薇专程表示感谢——勋城警方满世界地抓捕第五哥,虽说人已提前得到消息仓惶而逃,他苦心经营的黑势力已在重拳打击下分崩瓦解,盘踞古玩街多年的毒瘤终于被彻底铲除!美薇想请我牵头组个酒局,我说喝酒对市长来说是负担而非享受,就着咸菜喝小米粥才是解压;又想委托我转赠古玩,我说更使不得,到白市长的位子绝对不会贪图你那些玩意儿,有事没事到店里边赏玩边喝茶倒可以……”
白钰拱拱手:“杭兄知我!打击黑势力和区域性帮派本来就是正府义不容辞的责任,通知市局采取专项行动亦举手之劳,如果柏家因此写表扬信、送大红花倒让我尴尬了。”
“理解老弟的处境,在商言商总是难以理解为官者的思维,”杭镜道,“去年老弟帮着寻回柏家传宗接代唯一男丁;今年又为民除害,柏家上下的确感恩戴德,怎么表示敬意都不为过,所以托我稍个话……”
白钰没等他说完便抬手打断,道:
“我也正想等第五哥的事儿了结专程找兄弟聊聊,杭兄,前面该做的好事都做了,接下来或许要有得罪之处……站在小弟我的立场也迫于无奈,勋城这地方满地传统世家利益,砍你不砍他一碗水端不平啊。”
杭镜悚然一惊:“老弟指的是……”
“柏家在古玩街垄断经营占据近三分之二业务并掌控古玩鉴定话语权,压得其他古玩商喘不过气来,直到勋城第五哥的出现才争取到一线生机,因此说黑势力盛行猖獗、强买强卖不假,客观上也平衡了古玩街各股势力和利益关系;如今第五哥被通缉,樾仙楼大概要收复失地重现昔日辉煌了,杭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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