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玉牌也掉落在那里,上面沾满鲜血,多半是凶多吉少。陆陆续续还找到了其他侍卫的碎裂兵器,皇上也一直没出现,连之前最坚定相信皇上修为盖世,不可能有事的大臣也动摇了。”
“大家开始复盘整件事,大致猜测出齐王布局,邀请了其他高手在这里一起刺杀皇上,至于具体有哪些人还不清楚,怀疑道门的人有参与。”
“接下来就是开始调查整件事,而我爹身为光禄勋,肩负护卫皇上安危之责,所以第一时间被问责下狱。”
她虽然平日里混迹军营,所以从小性子有些野,但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经历了家族这样大的变故,哪里还忍得住,说到这里已经哭了出来。
祖安眉头微皱:“真是岂有此理,世人都知光禄勋的职位现在已经名存实亡,也就是个名义上的九卿而已,关慕容将军什么事!”
光禄勋早期确实掌管皇宫禁卫,肩负着保护皇帝的职责,是个位高权重,百姓羡慕的威风官职。
但这么多年发展,光禄勋已经渐渐虚职化,手中的权力被分散到左右卫将军等人手中。
将慕容同从司隶校尉调任光禄勋,名义上是平级调动甚至升官,但实际上却是将其调到闲职搁置起来。
慕容清河抹了抹眼泪:“所有人都知道这点,但谁让爷爷是齐王一派的,这次是齐王组局刺杀皇上,齐王暂时找不到,总要有人出来负责,我爷爷正好又是光禄勋,再加上平日里性格刚直得罪的人也多,所以顺理成章成了替罪羊。”
“那你又是为何逃走,变成了通缉的钦犯?”祖安好奇道。
慕容清河抿了抿嘴唇:“当初抓人士兵上门,我爷爷就清楚慕容家这次完了,不愿意让我落入悲惨的命运,所以找了个机会将我送了出去。”
祖安点了点头,慕容同虽然脾气暴躁,但脑袋倒是聪明,知道他成了替罪羊,必然没有好结果,如果慕容清河也被抓入狱,且不说要接受各种惨无人道的拷打与审问,她一个漂亮女孩子还会面临其他危险。
最终多半被废掉修为打成废人充到教坊司,余生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
他平生最疼爱这个孙女,又岂能让她遭受这样的事情,所以才想办法助她突围逃走。
“你不该回京城的,辜负了你爷爷的一片苦心。”祖安感慨道。
慕容清河擦干脸上的眼泪:“整个慕容家都在受难,我一个人又岂能心安理得苟且偷生。我之所以回京城,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拯救慕容家的人。”
看到慕容清河衣裳破损,脸上血污尘土狼狈的样子,这些日子想来吃了不少苦,祖安叹了一口气:“以你的修为,多半救不了他们,反而白白送了性命。”
“若是救不了他们,大不了陪他们一起死而已。慕容家的人,无论男女,从来没有贪生怕死之徒。”慕容清河年纪虽小,但脸上却有一股坚毅之色。
祖安不禁有些佩服,这小姑娘身上有一股特别的英气。
这时楚幼昭拉了拉他的袖子:“姐夫,你能不能帮帮小清河,她太可怜了。”
听到他的称呼,慕容清河脸色微晕:“楚哥哥,慕容家这次的事太大了,就别让祖大哥为难了。”
她十分清楚,这次皇上遇刺,总要对天下有个交代,而他们慕容家,爹不亲娘不爱,赫然便是最佳人选。
不管是皇帝一派,还是齐王一派,双方的意志都是用慕容家以谢天下,又哪里是个人能力能改变的。
祖安想了想沉声道:“清河妹妹也不必过于担心,局势未必有你想的那么糟,你先在我家安心住下,我看有没有办法能救慕容家。”
“真的有办法么?”慕容清河原本心灰意冷,听到这句话双眸爆发出惊人的神采,直接向他跪下行礼,“若是祖大哥能救慕容家,慕容家上下必定铭感于心,慕容清河此生就算做牛做马为奴为婢,也会报答大哥的恩情。”
祖安忍不住取笑道:“这种事情不一般该说以身相许么,是不是舍不得我家幼昭啊。”
慕容清河脸色一白,她确实对楚幼昭情根深种,所以刚刚下意识避免了涉及这方面故意那样说。
不过比起整个家族安危,自己的个人幸福又算得了什么,于是马上说道:“若是祖大哥不嫌弃我的蒲柳之姿,此生此世自当……”
说着说着心中一酸,不由着泪光婆娑。
祖安吓了一跳,急忙阻止她:“我和你开玩笑的,你怎么当真了,都怪我这嘴没遮拦惯了,你别往心里去。”
这时一旁的楚幼昭却笑眯眯地说道:“小清河别在意,姐夫和我是自家人,我又不会介意,大家反倒能一起快快乐乐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