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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果然忘恩负义,比起求死的王将军,你更卑劣!”
“你想骂本官小人,尽管骂啊!”
话音一落,又是一巴掌甩在对方脸上。
恒益侯萧成礼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冷笑道:“有种你就杀了本殿下。”
杨慕放肆大笑,“陛下要见活人,本官暂时不杀你。但是迟早,本官会亲手取你项上人头。不知道杀皇室后裔,同杀普通人有什么区别。皇室后裔的骨头是不是更硬,一刀还杀不死,得杀两刀,三刀,四刀……”
“闭嘴,闭嘴!”
“哈哈哈……”
……
这是一个疯狂的时代。
皇室贵胄一朝沦落阶下囚。
昔日穷小子一朝荣登天子堂,草鸡变凤凰。
这也是一个令人恐惧的时代,人命不值钱,处处有杀戮。
杀一人是贼,杀十人是兵,杀百人是将,杀千人万人则为帅……
若能定百万人生死,堪为天子。
燕云歌定不了百万人生死,也不是天子。
她只是大争之世当中,一抹闪着亮色的地方诸侯。
火烧粮草一事翻篇了。
她要低调发展,稳扎稳打,继续扩张地盘。
刘宝平带兵去了草原,又得到燕云同的救助。
然而……
最终,他还是和燕云同分道扬镳,再次深入草原,开启了吞并部落,自己做草原老大的历程。
刘宝顺坐稳了皇位,剪除了所有威胁,一改之前善于纳谏的脾性,恢复了多疑严苛嗜血的本性。
就像他老子刘章一样,一言不合就是杀。
用杀解决一切难题。
把提出问题的人统统杀光,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瞧他多聪明。
唯一比他老子刘章强的地方,就是他开启的杀戮,是有节制的杀戮,并没有全境范围内大开杀戒。
如此……
北梁世家勉强还能接受。
……
在南魏,燕太后手握权柄,小皇帝毫无话语权,还是个学龄儿童。
嘉宁公主在少府用心学习,渐渐展露头角。
三位辅政大臣,面和心不和,各有盘算。
燕太后需要更多的权柄,更强横的话语权,势必和朝臣以及三位辅政大臣发生冲突。
一开始,大家都很克制,都在发挥互相谦让的美德。
但是……
当朝政涉及到自身的利益,冲突必然不可避免。
一切的一切,都是必然。
从来没有铁板一块,和睦永存的朝廷。
也从来没有真正和谐共处的君臣。
权势是制衡,是拉锯……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
转眼,时间进入了南魏正光五年,北梁太初六年。
平阳郡,仙鹤山通天观,来了一位俊俏的少年郎。
少年郎面相稚气,身量却赶上了成年人。
正处于变声期,嗓子犹如鸭子叫,着实叫人尴尬。
以至于,少年郎一路行来,竟然不见他开口说话。
如今的通天观,观主乃是吴道长的儿子吴局,道号无涯。
至于吴道长,三年前进入后山静室,潜心修炼,已经不问红尘俗世。
无涯道长吴局,亲自到大门迎接少年,态度显得不卑不亢,却给足了牌面尊重。
“公子今日是来读书抄经,还是四处看看?”
“看看!”
不得不开口说话的少年郎,堪称言简意赅。
能用两个字说清楚的内容,坚决不用三个字。
实在是,变声期令他很不自在。
“那么贫道就不打扰公子,公子随处看。”
“出云道长肯见我吗?”
“让公子失望了,家父一心修炼,不见外客。”
“哦!”
少年挥挥衣袖,告辞无涯道长吴局,自行上山。小厮侍卫随侍身边。
“好一个俊俏儿郎!”
突然跑出来的孙邦年,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
无涯道长吴局,赶忙拦在孙邦年面前,“那是郡守府的大公子,孙公公,你可别去招惹他。要是让萧将军亦或是燕夫人知道,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孙邦年老了!
头发眉毛全白,精神头还不错。
如今他常住通天观,美名其曰养身。
实则是寂寞。
住在通天观,好歹每天有人同他说话闲聊,时间很快就能打发过去。
他冲无涯道长吴局甩了个白眼,“老夫知道他是谁,用不着你提醒。这小子,最近怎么回事,经常上通天观。不是读书就是四处闲逛。”
“听闻大公子从今年开始入郡守府学习处理政事,似乎常遇困惑。山中清净,利于思考!”